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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豪笑了一下&ldo;還能是什麼，爭地盤，大龍哥吃回頭草，形勢跟當初不一樣。&rdo;崔龍易難過地直直望著急診室的大門&ldo;他什麼也沒跟我說。&rdo;張豪說：&ldo;他不會跟你說的。&rdo;崔龍易壓制著鼻腔的痠痛，對著急診室幾乎哽咽&ldo;大哥，別死。&rdo;男人再一次在電梯裡看到於耐，這次，是他上電梯，於耐在裡面，前面幾次，都是他們在一樓碰到的。他們剛一打照面，男人就樂了&ldo;怎麼著，進屋了沒有？&rdo;於耐搖了下頭&ldo;一直沒給我開門。&rdo;&ldo;說句話你別不愛聽啊。&rdo;&ldo;嗯。&rdo;於耐答應。&ldo;你們這些同性戀，也玩痴情？還是，被甩了，比較不服？&rdo;於耐樂&ldo;你說是啥就是啥吧。&rdo;&ldo;明兒還來麼？我給你出個主意，下次別喊，光敲門，然後他沒準兒就開了。&rdo;&ldo;你笨啊，他家有貓眼兒。&rdo;&ldo;那估計是真煩你了。&rdo;&ldo;嗯。&rdo;電梯到了一樓，倆人走出去，男人奔超市，於耐奔外面，男人又問一句&ldo;你還來啊？&rdo;於耐說&ldo;不來了。&rdo;於耐找了幾天工作，狀態和剛出監獄的時候差不多，心情好的，多說一句&ldo;這年頭大學生都不好找工作了，何況你這個大學沒畢業還沒啥工作經驗的。&rdo;兜裡的錢所剩無幾，再找不到工作，恐怕得捱餓了。所幸，在幾乎只剩下10幾塊錢的時候，找到一份工作。如果不是到了這個份兒上，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去幹那種工作。他得感謝奧運會。北京大部分的舊樓，為了迎接奧運會，展現新氣象，都要重新粉刷，於耐是步行回家的時候看見有人在那兒刷著，看著還挺好玩兒，上去問了人家幾句，沒想到自己也找了個差使。於耐以前就愛玩兒雲霄飛車之類的遊戲，所以，他覺得這個挺刺激。穿上身工作服，拎著油漆桶，被繩子安全地綁著，在半空中，刷房子。不過20幾層的樓，懸在半空，往下看，有時還是挺眼暈的。就是，有時候胃不大爭氣，絞痛。不過，過了那陣兒也就好了。崔龍威昏迷了幾天才終於清醒，一睜眼，就看到了崔龍易憔悴而緊張地坐在那兒。一剎那，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捏了一把的感覺，崔龍威虎著臉說：&ldo;你來幹嗎？&rdo;崔龍易難過地看著他，沒說話。崔龍威的聲音軟了些：&ldo;怎麼搞成這個德行，我又沒死。&rdo;崔龍易紅了眼圈，還是沒說出一句話。崔龍威想伸手拍拍他，一用力，牽動了傷口，他咧了一下嘴。崔龍易抓著他的手：&ldo;哥，你別這麼嚇我了！&rdo;崔龍威笑了一下&ldo;我他媽的也不想。&rdo;張豪正好走了進來，看見哥倆兒的樣，挺欣慰地笑了起來&ldo;面臨了生死就是不一樣啊，哥倆兒又和以前一樣了！&rdo;仨人坐在病房裡，張豪說：&ldo;警察估計很快來找你問話。是不是張保？&rdo;崔龍威說：&ldo;這崽子比以前還他媽狠！&rdo;張豪嘆口氣&ldo;他以前不是不狠，是你那時勢力大，咱們那片兒，誰敢惹你。&rdo;&ldo;如今我是虎落平陽了！&rdo;張豪瞅著崔龍威&ldo;龍哥，別洩氣，東山再起，那是遲早的事！&rdo;崔龍易突然插話&ldo;哥你非得再回到以前的生活麼？不能幹點兒別的？&rdo;&ldo;幹什麼？&rdo;張豪扭頭看他。&ldo;豪哥你也結婚了，過兩年，也該要小孩了。過這樣的日子，你不覺得如履薄冰？&rdo;他把視線轉向崔龍威&ldo;哥，你們也不是當初那種血氣方剛的了，再從頭開始，打打殺殺，何必呢？&rdo;&ldo;那你說我們能幹嗎？跟你一樣，開公司？搞網路？你哥我也就初中畢業，你以為誰不想幹正經事兒？本來想暗渡沉艙，走房地產這條路，誰知道……&rdo;他盯著崔龍易，手術後的臉色還很難看，說到這裡，更是灰敗幾分。&ldo;哥，我準備……&rdo;&ldo;你行了。&rdo;崔龍威打斷他&ldo;這事兒先不說了。我累了，你好好去洗個澡，吃點東西，別這個樣子給我看，想訓你兩句都沒心情！&rdo;張豪也跟崔龍易說可不是，你瞧你，一大帥哥現在一點兒看不出來。你快去，休息一下，你哥這兒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