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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搖頭：&ldo;不敢當，各位安分點就是給我面子。&rdo;&ldo;放心，面子裡子都一定得以儲存。&rdo;阿默像猛地想起一件事，拍了拍額頭，&ldo;對了，張小姐一早就來電找過你，我一忙也就忘了告訴你。人家好像已經追到三藩市了，前途廣闊噢，老闆。&rdo;她衝我作個勝利的手勢，心情愉快地走了出去。莫華，你也想製造驚喜嗎？而我，不希望任何人的驚喜浪費掉。我撥通莫華的電話：&ldo;參觀過新居了？&rdo;&ldo;四面通風，採光絕佳，梁高窗寬，臨湖背山，風水真正好，總而言之還是杜sir辦事牢靠。&rdo; 莫華是個聰明女人，懂得什麼時候該大方接受饋贈，什麼時候該拒絕。&ldo;已經讓人訂製了一套瑞典傢俱運過去，還滿意吧？&rdo;&ldo;這樣的做工，品質自然一流，還有哪裡可以挑剔的地方。&rdo;她的笑聲悅耳，&ldo;震函，我該如何答謝你？&rdo;&ldo;不敢當，全當為人民服務。&rdo;她樂了：&ldo;哪兒學來的腔調。&rdo;這段時間也不知怎麼了，我這裡一下就成房屋中介，一連給幾個朋友找合適的房子，眼下卻還有一個人的住處沒著落……&ldo;莫華，我最近可能比較忙，不能親自幫你打點，有什麼需要你就同莉莉聯絡，她會負責搞定一切，有其他問題，隨時打電話給我。&rdo;&ldo;行啦，全都妥當了，放心吧。我明天就回波士頓，你今天不用理我，下午我還要安排託運的事。等你公司安排好，我再過來。&rdo;&ldo;好。&rdo;我按了按眉心，最近失眠，有點精神疲勞，&ldo;你自己當心。&rdo;&ldo;你也記得勞逸結合，別沒日沒夜工作，是不是很久沒有出去打球了？&rdo;&ldo;球是很久沒打了，健身房還是去的，平均一週兩次。&rdo;&ldo;再接再厲。&rdo;笑著放下電話，大衛已經衝進我辦公室，示意我出發。大衛新近談妥一位廣告大客戶，結果對方在數日前突然對合約中的細節條款提出疑義，大衛頭腦一熱，想想硬攻也不成，於是直接調查了人家的底細，最終發現對方亦師出斯坦福，於是立即轉頭對我這老闆軟磨硬泡，企圖讓我以校友之名掩蓋其他，所以這會兒我被急匆匆拉去見客。不過必須承認的是，風行的廣告精英的確個個生龍活虎，以一敵十。&ldo;這次我是出殺手鐧了，你出馬還不行，我自動放棄。&rdo;大衛一路同我吐堅強的苦水。我調節一下氣氛：&ldo;還記得廣告業務攻關行為準則嗎？&rdo;&ldo;堅決用自家的熱面孔去緊貼客戶的冷屁股，刻骨銘心。&rdo;他摸著腦袋笑。&ldo;大衛，你絕對常勝。&rdo;&ldo;託老大吉言。&rdo;邊笑邊接起手機，&ldo;餵你好，大衛&iddot;艾蘭德。噢，是戈爾先生哪，我們正趕往商務中心……什麼？要請布萊恩喝酒？啊，沒問題。噢，好的，我們半小時後到蝴蝶餐廳匯合。&rdo;一掛掉電話，大衛就朝我這臨時司機攤攤手：&ldo;餓嗎？有人盛邀您共進午餐，有干邑配中國粵菜，夠周到吧？要是我，一百年都遇不上這樣的好事。麻煩在前面第二個叉路口向右拐，去蝴蝶餐廳。&rdo;&ldo;你還調查別人，別人倒對我們瞭如指掌。&rdo;&ldo;先告訴我，我剛才答應得那麼幹脆，算不算賣主求榮？&rdo;&ldo;一榮俱榮，風行廣告節節攀升，艾蘭德閣下功不可沒。&rdo;&ldo;幸好天底下還剩一位公正貼心的老闆，要不然，我真會絕望地再選擇回學院重念個博士去去一身世俗氣。&rdo;&ldo;我該替扎莫里教授求你。&rdo;&ldo;啊，那個老傢伙大概一見我就想哭鼻子，大學六年，我們早已習慣了相互折磨。&rdo;我們就這樣一路開玩笑，去了市內的高檔中餐館&ldo;蝴蝶&rdo;。菜不算很地道，味道有點不中不西，不過迎合獵奇的老外。戈爾也不令人討厭，相反，倒是個極坦率的中年男人，不過因為早年學過梵高畫，所以難免有些神經質外加過分追求完美，嗅覺太靈敏，有點愛吹毛求疵。我用了十五分鐘向他闡述了我們可以達到的最佳廣告平面效果，連同全案策劃的計劃書，保證一併在十天內送上，再用一個小時闡述了西方美術史和建築學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