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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和華萊士執意要送行，阿齊在最後一刻奔赴機場，只為贈我一小株蘭，我說帶它到美國去它就枯萎了，她說沒關係，這花只負責在路上陪伴我，我也有幸第一次當&ldo;護花使者&rdo;。其實從一個城市飛到另一個城市，真的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可結果到達目的地，我卻沒能見到要見的人，所以難得製造的驚喜也白費了，去哈佛走了走，拜訪了一位教授，又到波士頓公共圖書館呆了半日，便啟程回去。回到舊金山住所，脫下外套，攤坐在書桌前，香港的事突然就像走馬觀花似地又在腦子裡過了一遍，然後我告誡自己：忘了吧，歡迎你捲土重來，杜震函。開啟留言機，資訊早已超出儲存範圍，聽了最後幾條‐‐&ldo;老大，和麥迪公司的自動續約事宜，我和約翰不敢確定是否還有補充，等你回來定奪。&rdo;一級助理湯米。&ldo;老闆，我是莉莉，卡倫先生打電話找了您五次，看來有急事，希望您一回來就給他回電。&rdo;行政秘書莉莉。&ldo;哇噢，不可思議布萊恩，莫德賽設計院對我們主動表示出好感，他們的首席設計師查理&iddot;莫頓想在下星期三來風行洽談合作方案，甲方初稿已讓莫妮卡和麥克起草。&rdo;藝術總監邁爾斯。&ldo;這星期接了下個月紐約時裝週春夏新裝釋出會的全案策劃，細節問題已經發郵件給你，請把關。&rdo;文案總監克里斯。&ldo;我們成功啦震函！本社雜誌《風行》發行量創新高，紐約時報想對您作一次人物專訪，有興趣的話不妨考慮看看？&rdo;雜誌首席編輯阿默。&ldo;老天啊，布萊恩你什麼時候能回來？時尚版十月擴版我怎麼事先沒有得到過通知？阿默簡直想要我自殺謝罪。&rdo;同窗好友兼時尚版總編凱文。&ldo;啊哈！義大利時尚雜誌《vogue》負責人想與你通話，具體談一談廣告合作的事！我們走運了，杜先生！&rdo;廣告總監大衛。&ldo;真不幸，你的設計主管詹姆斯剛向我訴苦，說你自己有工作狂傾向，卻一併使員工也遭受虐待，他想向我這勞工部要員投訴，哈哈。震函，我現在人在洛杉磯，你回來的話，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只須搭乘火車我們便可以見面。&rdo;紅顏知己張莫華，讓我留落波士頓街頭的人。&ldo;紐約大街的第42號廣告牌噴墨時出現色彩偏差，可能需要返工，如果重新改造燈箱會造成直接經濟損失，布萊恩，我並不想這麼小的事都向你通報，但物件是我們的重要客戶範斯高，最好你親自跟財務部知會一聲。&rdo;忠誠的客戶執行總監丹尼爾。&ldo;火車罷工，搭不上公車，我被困在法國東部小鎮欣賞爵士樂，如果耽誤了寫稿，是否還能報銷車馬費？&rdo;海外特約編輯兼萬能大姐大堂娜。嘟‐‐事實證明我的事業興興向榮，&ldo;風行&rdo;一片光明。嘆口氣，抓起話筒一一解決問題。首先，還是先安撫一下自己受挫的心靈：&ldo;嗨，莫華。&rdo;也許是聲音裡透出些疲倦，所以對方一開口便戲謔：&ldo;旅途順利嗎？怎麼聽起來不那麼興奮？&rdo;&ldo;想聽官方發言還是內部宣告？&rdo;&ldo;都想聽。&rdo;&ldo;不虛此行，不過仍有些後悔趕這一趟。&rdo;&ldo;放心，這話我會原封不動轉述給伯母聽。&rdo;我笑了：&ldo;莫華，你怎麼到了洛杉磯？&rdo;&ldo;還不是為了離你更近些，你半年才來一趟波士頓，我現在終於熬到畢業，重獲自由身，當然首先想到要來投靠你。&rdo;就是半年一次的會面，也這樣陰錯陽差失之交臂，不過我沒打算告訴她我特意轉機去波士頓的事，有些情節，過了興頭就應該永遠埋起來。&ldo;何不現在就來三藩市發展？&rdo;我還是說了這句話。&ldo;我也想啊，正在同現在的boss談判，就不知風行肯不肯接收我這資質平庸的小女子。&rdo;&ldo;什麼話！憑你在哈佛的表現，做個行政總監綽綽有餘。&rdo;&ldo;你可是你說的噢？&rdo;聽得出雙唇已經咧到耳根了。&ldo;君無戲言。&rdo;那頭終於開朗大笑：&ldo;行啊，準備好一張空桌子。兩個月後我搬過來，你可別到時候嫌我礙手礙腳。&rdo;其實這樣的發展在我意料之內，與莫華柏拉圖式這麼久，也該往前邁一步了，這樣對她公平些。其實在孤獨苦悶時也會興起結婚的念頭，想想，這是人生一條必經之路，沒有人會想孤獨一世。左胸有時還是會產生一些奇怪的缺口需要更多東西填補，只能說人的慾望是無窮盡的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