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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高興我們沒有錯過任何一個機會，這還多虧有你這大智大勇的老闆坐鎮指揮。&rdo;他很適時地拍馬屁，然後笑道，&ldo;丹尼爾去紐約之前聯絡過你了吧？&rdo;&ldo;不錯，範斯高公司的續約條款需要我定奪，可我來不及趕回來，所以讓湯米跟他去紐約，不過他們每天都有反饋資訊過來，看情形沒什麼難度。&rdo;我開啟資料夾，&ldo;對了，莫德賽之後的反應如何？&rdo;邁爾斯一拍掌：&ldo;一切順利，只要求我們能定期派人去華盛頓與他們溝通，莫頓下個月還會來舊金山一趟，這回又不知會帶上什麼好酒。&rdo;&ldo;不出半年，你會成為名副其實的酒徒。&rdo;&ldo;真希望你的詛咒靈驗。&rdo;他邊笑邊將手撐到我辦公桌上，臉上一下子神秘莫測，&ldo;布萊恩，我看過米蘭時裝週的時況了，真是世界頂級水準的盛會，真後悔沒能跟你們去！噢，還有伊森，怎麼說呢……伊森真似奇蹟，他像上帝給我們的禮物。&rdo;我實在受不了了：&ldo;有空寫詩，還不如回去工作。我說你敬業，你就打算這麼回報我？&rdo;&ldo;好吧好吧，我立即滾回我的座位繼續做全公司的楷模。&rdo;邁爾斯一步步退出去，跨出門時卻嘻笑著冒出一句，&ldo;老大，我怎麼覺得你對伊森好像有……偏見呢？但願是我直覺出錯。&rdo;邊打發他邊掩飾情緒：&ldo;你的直覺經常出錯，邁爾斯，這早已是公開的秘密。&rdo;他佯裝深受打擊的樣子退出去。聽了他的話，我心裡其實真有些打突，原來我的表現有這麼明顯，連近旁的人都嗅到一絲走火的氣味，我對伊森不公，這是事實，但為什麼我沒辦法正視這一點？我們的身份、位置、關係，如何能在一條水平線上共處？這是我同他之間最難以平衡和解決的問題，衝突存在，總不能漠視，這不是我的風格，也不是他的。其實，我們本不該交集的，從任何角度看都是，但命運往往是那麼的奇怪。我輕嘆一聲，站起來踱了一圈，然後走到抽屜邊，彎腰取出盒子，消滅了那最後兩粒加勒比巧克力，吃完才覺得有些失味，後來想起是忘了配一杯卡布奇諾。很多私下的計劃常常都是想過等於做過，終究沒有去真正實行，等後悔的時候，就只剩下遺憾。下午四點半的時候，莫華輕敲我辦公室的窗，探進半個身子笑問：&ldo;晚餐有沒有興趣嚐嚐我的手藝？&rdo;我放下筆放鬆地靠上椅背：&ldo;我想，我是夠有口福的人。&rdo;&ldo;絕對。&rdo;她滿意地點一下，&ldo;八點在家等你。&rdo;&ldo;學妹，不知我有沒有榮幸參加？&rdo;詹姆斯突然從她身後冒出來打趣。&ldo;晚上一起去吧。&rdo;我提議，口氣並不是開玩笑。莫華聽出我的誠意，於是立即開口邀請詹姆斯同往，她的表現永遠是那麼大方，搞得第三方非常不好意思，連連推說自己其實有事。我承認，當時是怯懦了一下，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發現我眼內一剎那的閃爍和遲疑，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一次去過莫華的住處參觀，雖然地方是我幫忙找的，傢俱是我替她訂製的，但因為各方面的原因還沒有時間過去看一下，之前可能是有工作的藉口，而今天我的這種退縮卻完全是出於心底的一聲警惕，那個響亮的聲音在提醒我：杜震函，不要再往前走了，你會收不了篷。在莫華沒有到來之前，我曾經給自己無數個理由邁出那最現實的一步，我可以莫明其妙地到波士頓，也甘心默默地無功而返，沒有任何抱怨，我曾以為我們極有可能會走進教堂，所以我努力過。但是走到現在，我卻一下子沒了把握……那種對自己的懷疑，完全不由自主。離約定的時間還差半小時，我卻已經在車上坐足十五分鐘，最終還是發動了引擎，無論如何，我要如常表現。一踏進成功女人的居所，迎接我的便是溫和的微笑，乾淨馨香的空氣，整齊的擺設，窗臺的插花，精緻的餐具，滿桌的色香味，這算不算是一個男人的家庭終極夢想？不管過程是否享受，這個結果卻的確是非常完美的，很多人都曾追求過，我也不例外，但我不知道為何現在跨入這一區了，卻又感覺淡漠。莫華接過我的百合和自帶的香檳，引我進客廳。從頭至尾，這頓自制的燭光晚餐吃得算很正經嚴肅，即使我們一直在笑或是進行真心的言語交換，但是，晚餐卻只是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