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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多謝賜教。&rdo;老實說，說這句話時，態度算是有史以來最誠懇。&ldo;你不必顧忌我是誰，我希望你能保持現在的樣子。&rdo;&ldo;我拍你馬屁，你倒不希望？&rdo;&ldo;那……也好。&rdo;只是不敢奢望而已。這回輪到陳僅很沒形象地大笑：&ldo;如果把你分成幾個看，有些地方還是蠻……&rdo;第一次不知道用什麼形容詞好，索性把後半句吞進肚裡。費因斯無聲地笑笑，然後問：&ldo;你最近常去射擊場？&rdo;&ldo;你調查我？&rdo;避開重點提議：&ldo;明天下午一起去。&rdo;&ldo;這麼有興致？我還以為你從不娛樂。&rdo;大概全世界也只有陳老大會把擺弄槍支公然當作娛興節目之一。&ldo;老實說，射擊不是我的強項，不過我喜歡玩玩。&rdo;費因斯不以為然地說，後一句說得倒是挺正經，&ldo;其實當作玩最好，太認真，槍會端不穩。&rdo;陳僅聽了突然笑起來，悶笑，之後隨意坐倒在地板上，放鬆地攤開手腳，曾經負傷的肩膊擱在了沙發扶手上，沒有刻意修飾的瀟灑姿勢令他看起來魅力非常。他的身子就靠在另一個男人的腿邊，卻絲毫沒有警惕心可言。費因斯稍稍俯下身子，用手指隔著襯衣撫過那扎著繃帶的左肩，聲音是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溫柔：&ldo;下週是不是就拆繃帶了？感覺如何？&rdo;陳僅聽出他的關切，收斂起笑容，這次不是因為排斥而是因為一陣無由的緊張：&ldo;不要緊，不會耽誤正事。&rdo;&ldo;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rdo;陳僅抬頭看了他一眼，再看一眼：&ldo;你能不能不要一句話裡這麼多意思？我的國文水平可一向不怎麼好。&rdo;任自己想破頭也不明白，費因斯怎麼會一頭栽到他這口沒前途的井裡，找實驗室裡那些金髮洋妞還比較合理吧？就算老大他有&ldo;特殊癖好&rdo;，也有大把的人選可供挑選，自己不過就是帥了一點、愛現一點、馬哈一點，也沒理由對他這麼執著吧……用腳指頭想都知道焰的自尊心和攻擊力不同一般，如果哪位不幸成了目標，結果可想而知，可再喜歡他，也沒想過要同他發展成什麼&ldo;奇怪&rdo;的關係，再說，為了不辱沒情場殺手的美名，怎麼也得撐到底。不可否認，被這樣一個人追逐，偶爾是會有種特殊的快感，但衝動過後，換來的卻也是無盡的惶惑，一種無法掌控未來的失落感。他太具威脅力，即使你沒有用手去觸控過他的功勳，卻也會被他的盛名鎮壓住。那一晚，費因斯在零點前走人，十分識趣，這讓陳僅不由地對他更多幾分好感，一向最厭惡別人給他強加枷鎖，如果不是自己心甘情願，十匹馬也拉不回他的想法。不過那晚陳僅失眠，真是見鬼了，平時睡得比豬還好的人居然也會失眠……而第二天，難得中午就主動去陳僅處&ldo;簽到&rdo;本以為會被表揚的威哥卻被轟出了門：&ldo;今天我有安排了，晚上有時間我會呼你。&rdo;&ldo;嘖，阿僅你太不夠意思了吧？我今天可是千載難逢的&lso;調休日&rso;。&rdo;江威誇張地怒斥，&ldo;下次你可別指望我會配合你的時間。&rdo;陳僅邊穿運動衫，邊嘻笑著交代：&ldo;要留這兒也行，只要你不嫌悶。新的徒步式單兵作戰識別方案我放在桌上，你自己研究，順便再做五百個俯臥撐，感覺你最近的臂力退步了，至少要比我這傷患好吧，要是五點我還沒回來，你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我不負責供應晚餐。&rdo;&ldo;無情的人哪。&rdo;這是江威唯一下的評語，再看陳僅一臉興奮、不思進取的賊笑，準是泡上了a區技術部的美眉。當陳僅熟門熟路進入射擊場，卻發現室內安靜得可怕，每走一步，腳下都會發出空曠的迴音，腦子裡第一個反應是‐‐被清場了。如果練習者是焰，絕對不是沒那個可能。領槍的視窗還是坐著熟悉的大叔約翰，但這一次大叔並沒有配合他取槍：&ldo;長官，您的武器在前區射擊場。&rdo;&ldo;噢？謝啦。&rdo;待他毫無障礙地穿越三個室內射擊館之後，進入主射擊區，場中那抹挺拔的身影正是費因斯無疑，他今天一身輕便，完全卸下了平時的隆重派頭，讓人眼前一亮。等陳僅走到離他十米遠的位置，費因斯一揚手，一個金屬重物便以完美的拋物線路線落到陳僅手心：&ldo;喂，小心走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