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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衛同租的那個地兒收拾屋子，發現床他沒睡過，好像他還是睡沙發。上次跟他說我要跟我爸住的時候，他問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告訴他沒準。在床上仰面朝天地躺了一會兒。便動手收拾屋子。雖然住的不算太久，還真有點捨不得。總有一種感覺，離開了這個屋子，和葉禾和衛同就會告一段落。我渴望的那個東西大概叫愛情，不知道這個世上有沒有。大概看到我的東西不見了，衛同打了電話來，我懶洋洋地說不是告訴你了麼。他說：&ldo;那你幹嗎收拾東西，哪天老頭兒再把你趕出來，你不是還得搬？&rdo;&ldo;去你媽得衛同！你盼我點兒好行嗎？&rdo;&ldo;出來。&rdo;&ldo;沒空！&rdo;&ldo;我馬上就到你樓下。&rdo;&ldo;我不在家。&rdo;&ldo;那你家涼臺上那個是誰？&rdo;我往樓下一瞅，他的車就在下面。我站起身，從花盆裡拿出一大塊土朝他車扔了過去。開了啤酒，衛同給我滿上，他自己也滿上喝了一口，嘴邊一堆白沫，然後慢慢散開。&ldo;你開車喝什麼酒啊。&rdo;&ldo;我今兒不開了。&rdo;&ldo;怎麼了，和你老爺子和好啦？&rdo;&ldo;你爸不是不在麼？&rdo;&ldo;你怎麼知道的？&rdo;&ldo;我爸跟我說的。&rdo;&ldo;你不是和你爸吵架了嗎？&rdo;我指著他&ldo;你騙我？&rdo;他嘿嘿笑。&ldo;你丫居然騙我？&rdo;我吼&ldo;要不你能讓我住過去？就你那自私樣兒？讓我住一會兒都不行，不這麼說你能沒脾氣麼？&rdo;&ldo;孫子！&rdo;我喝酒&ldo;你就那麼想住那個房子？看著你花錢租的窩兒？現在你不是順心了麼？我不是搬了麼？你又跑這兒起什麼膩？&rdo;&ldo;小午。&rdo;&ldo;幹嗎！&rdo;我看著他。他一副順眉搭眼的樣子。我一反應，不對啊，他以前總是叫我賀正午，什麼時候開始叫我小午了？&ldo;其實我挺想你的。&rdo;&ldo;你說什麼？&rdo;&ldo;你不在吧，就覺得怪怪的。&rdo;我心裡有什麼在湧動，我抑制著說：&ldo;你才住了幾天，什麼不在啊，就怪怪的？&rdo;&ldo;是啊，是沒有幾天。可是，以前，就覺得，你隨時在身邊，怎麼著都能找到你。那天以後，你搬回來，然後和我還有葉禾說了那些話，突然感覺就遠了，特遠。&rdo;&ldo;我不是在這兒呢麼。&rdo;&ldo;就是那種感覺。&rdo;他喝酒說。我吃了一個花生。&ldo;都是從小長大的，這麼久了還能聚在一起不容易，別躲躲閃閃的。&rdo;&ldo;誰躲閃了。況且，你和葉禾能長久在一塊兒不就得了？3個，有兩個在一起，怎麼著也將近70％呢是不是？&rdo;我想他也是覺得發小不容易吧。&ldo;我真的糊塗了。&rdo;&ldo;你糊塗什麼？&rdo;他張嘴剛要說話，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說：&ldo;葉禾？在哪兒呢？過來喝酒吧？在小午這兒……啊？你怎麼了？又怎麼著了？啊，那你等會兒，我一會兒到。&rdo;他放下電話，看了我一眼，繼續說：&ldo;我糊塗是我分不清，我……&rdo;我把他打斷了&ldo;葉禾等著你呢！&rdo;&ldo;小午……我挺鬱悶的，我就想問你，如果我真的喜歡了男的，你能接受嗎？&rdo;有什麼不能接受的，我也喜歡啊。我對著他說：&ldo;你這不是廢話嗎？我不是讓你和葉禾在一塊兒了嗎？喜歡男的怎麼了？喜歡男的，怎麼了？&rdo;他猶豫了一下，看著我說&ldo;那我要說我喜歡你呢？&rdo;我的腦神經從來沒有這麼遲鈍過，我用自己無法估計的那麼久在琢磨衛同到底說了什麼，然後，在我能說話的時候，我說：&ldo;你再說一遍？&rdo;那口氣，分明像是挑釁。我大概在挑釁我自己，挑釁著我的神經。衛同說：&ldo;我喜歡你。賀正午。可我一直糊塗，對你的喜歡，是哥們兒的那種，還是……還是……&rdo;我盯著他。他看著我，有點猶豫。我生氣了，要喜歡一個人，不是最自然的事兒麼？要分得怎麼清？我沒好氣地問：&ldo;你現在還糊塗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