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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明白了。誰都有出氣的法兒，不然，憋也憋死了。片場。我拿著報紙坐在葉禾的仰椅上看著招聘啟事。旁邊某演員的跟班說，瞅你著跟班兒當的，哥們兒羨慕不已。我指著葉禾說我們倆是發小兒。是啊，都是發小兒，可是，誰又瞭解誰多少？既然是發小兒，就說明有多不易了，小時候的朋友到大了還在一起的有幾個，管你走了什麼路，能在一塊兒就得了。葉禾他也寂寞，他也要抒發自己得鬱悶，我不也是為了抒發鬱悶，和楊彼得在一起過了嗎？誰有什麼對，有什麼不對？當天晚上，那個導演回家陪老婆去了，據說是他老婆的生日。我沒從葉禾臉上看出什麼不快，可見他和那個導演是按需所求。所以說啊，如果你不在意什麼人，是最自在的了。我揪住葉禾說，到我那兒喝酒去！葉禾猶豫了一下，被我抻著走。衛同很快回來了，看到葉禾，一副喪目搭眼的樣子。我瞅著就來氣。開啟了一堆熟食，開了啤酒，大家開始喝起來，我看著葉禾一直有事沒事地瞄衛同，衛同卻假裝開懷暢飲，我終於忍不住了。叫喚著&ldo;你們倆別這樣行麼，把話說開了，都痛快點！&rdo;我指著衛同&ldo;他，喜歡你！&rdo;又指著葉禾。葉禾顯然呆了，我開始撒歡兒&ldo;別裝著不知道似地，他從小就對你好，捧在手裡怕摔著，含在嘴裡怕化了，你看看他這麼多年找過女朋友嗎？雖然後來不瞭解狀況地說喜歡你姐，他只搞對了一件事，就是，他喜歡姓葉的，不過喜歡姓葉名禾的，不是那個苗苗！要說衛同你平時不是老擺出一副大老爺們兒的樣子嗎？到這事兒上真他媽的是娘兒們兒一個！我今天幫你了了這個心願！你們也別這麼彆扭了，葉禾跟那個導演那樣了，衛同憋屈，就他媽的會自己半夜裡栽樹，什麼實事兒也幹不了！&rdo;葉禾居然笑了，說：&ldo;怎麼沒幹？往江導臉上揮了一拳，腫了好幾天！&rdo;衛同一直都沒說話，只是有點愣愣的。我煩著呢，他還給我擺那個臉，我大刀闊斧地繼續&ldo;衛同你差不多得了，有什麼勁兒擰不過來？不管怎麼著，你喜歡他是不是事實？這個事實你讓我說出來丟人不丟人！還有你……&rdo;他們倆我一個也不放過&ldo;怎麼著也吱個聲！今兒個把話說開了，就見不慣你們這麼膩味！&rdo;衛同抬眼瞅著我，葉禾歪頭看著他。&ldo;他媽得煩死了！&rdo;我往門口走&ldo;你們今天給我把關係搞好，要不我再也不搭理你們了！&rdo;我開了門。葉禾問：&ldo;小午，你幹嗎去？&rdo;我說&ldo;給你們留點時間。&rdo;然後我關上門，衝下樓，到了樓門口，才發現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我這也算給自己了了一番心事兒，以後不管怎麼樣，起碼沒有什麼是不清不楚得了。剛走出小區口，就看到一個大叔，遠遠的慢吞吞地走過來，帶著猶豫。我驚了一下，衝他走過去。&ldo;爸。你遛彎遛到這兒啦？&rdo;他嚇了一跳，然後就慣性地唬住臉&ldo;你是沒爹還是怎麼著？出去多久你就消失多久啊！&rdo;這個老爺子！明明是故意過來的，反而先罵我一頓。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有點激動。我說：&ldo;吃了麼？&rdo;&ldo;沒呢！&rdo;他挺有理的說。&ldo;那就那邊吃點吧！&rdo;他拉著他跑到旁邊一個飯館。要了冷盤，問他喝不喝啤酒，他說你就叫唄。真是的喝不才一個字兒麼，非喜歡說這麼多。我叫了松花蛋和豆腐絲，都是他愛吃的，他看了兩眼，然後動了筷子。我說：&ldo;新婚生活還幸福吧？&rdo;他沒吱聲，將啤酒一飲而下。我又說：&ldo;你別喝那麼急，喝急了你就打噴嚏。&rdo;&ldo;阿嚏～&rdo;老頭兒立刻應和我。&ldo;怎麼了？有什麼事兒嗎？&rdo;老頭明顯有事，連和我頂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夾了口菜說：&ldo;你什麼時候搬回來？&rdo;我看他。他繼續說：&ldo;沒事就搬回來吧，省得外面交房租。何黎已經搬走了。&rdo;&ldo;啊？&rdo;&ldo;你就別啊了。我就問你還要不要你這個爹！&rdo;老頭又要發彪，顯然他是遇到打擊了。這個打擊不小，他自己都承受不了，居然記得我這個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