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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過身的時候，他站在我身後，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我記得我離開這裡的時候很狼狽，我現在的自然也是裝的，我其實再進這個房間一點也不坦然，如果給我選擇，我寧可不要進來。&ldo;你休息吧。&rdo;我說。&ldo;小驍。&rdo;他說&ldo;你還能照顧我，我沒有想到。&rdo;&ldo;我也沒有做什麼，只不過倒個水，點個餐。你別想那麼多了，還是先把病養好吧，一會兒飯來了，多少吃點，增加抵抗力。&rdo;我想起什麼，走到他外屋的一個抽屜裡，拿出那個補充維生素的泡騰片，拿了一片，走過去扔到他的水杯裡。這些，其實都是他以前幫我做的。我突然想，在我們相處的那段日子，就戀人關係上講，我並沒有多為他做什麼。我也並不應該指望他因為我捐了肝給他弟弟就給我真正的愛情，他的出發點是關亮，我們的癥結是關亮，也沒有什麼不對。只是，明白是一回事，真正可以放開又是另一回事。我又跟他說&ldo;你休息吧，我去外屋等著外賣來。&rdo;我給他關上門，走到外面坐在沙發上，不受控制地看著廚房，我曾經在那裡試圖在戀人關係裡付出更多，但是我也在那裡丟掉了一切。這屋子裡有我曾經生活過的痕跡，包括牆上那幅我百無聊賴時拼好的拼圖。我怔怔地在那裡發呆。醒過神兒的時候，發現關棋正靠著門框上看著我。我衝他笑了下&ldo;你是不是餓了？&rdo;他突然走過來，我發怔地看著他，他一下把我抱住說&ldo;對不起，孟驍。&rdo;他的聲音是哽咽的。對不起什麼對不起？我剛剛好像要釋懷來著！&ldo;對不起我沒有愛你。&rdo;這句話，就好像關了一扇門，一個我內心清楚，卻始終不願意讓自己相信的事實如今昭然若揭。我推開他的擁抱。我瞅著他。你他媽的傷我心了，關棋，這句話你還不如不說！我站起來&ldo;既然你醒著，我就不待了。&rdo;他沉在沙發裡。我走向門口，又轉回來，從牆上摘下了那幅拼圖，走到門口，開門，關門，走了。王晁不知道為什麼回來了，我依稀記得他應該不在北京。他回來的時候，我正在掛那幅拼圖。我站在凳子上，正在往牆上釘掛鉤。他開門進來的時候，我都沒有聽見，他站在我旁邊仰望著我，問&ldo;這是什麼圖？&rdo;的時候，我才發現他，嚇我一跳，差點歪下來。他作勢接著我，我卻穩住了身體。&ldo;嚇我一跳！&rdo;我拿著拼圖正往上掛。&ldo;你拼的？&rdo;&ldo;嗯。&rdo;&ldo;行啊，有兩下子，這才幾天，就拼出這麼大一個玩意兒。&rdo;&ldo;以前拼的。&rdo;&ldo;叫什麼這圖？&rdo;他看著拼圖問。&ldo;星空。&rdo;我拍拍手，從椅子上跳下來。&ldo;特別難拼，因為背景，星星，都差不多，可費眼了。&rdo;&ldo;從哪兒弄來的？&rdo;他問。&ldo;呃……&rdo;&ldo;老情人那裡？&rdo;王總總是這麼英明。我預設了。他仰頭看看那幅星空，似笑非笑。我不知道他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只知道他的短暫思考有時會帶來無法預計的後果。這次，王總思考後，沒有做出什麼，只是好奇的問：&ldo;把老情人家的畫拿來裝飾新居，這是說，你把我當成新情人了？還是把我當成死人？&rdo;我趕忙擺手。&ldo;王總，你不要誤會，我只是覺得我拼了那麼久，不掛在什麼地方，我有點不甘心，沒想過別的，您要是不喜歡，我這就拿下來。&rdo;我又登上凳子，他一把把我揪下來。&ldo;我要是沒有記錯，這是你第一次主動的往這個屋子裡擺你的東西。&rdo;他瞅著我，一副大度的樣子&ldo;行了，你擺那兒吧。&rdo;&ldo;謝謝王總。&rdo;他忽然問&ldo;什麼時候見的？&rdo;&ldo;見的什麼？&rdo;&ldo;老情人啊。&rdo;&ldo;今兒。&rdo;&ldo;找他去了？&rdo;&ldo;不是，碰上了，他病了。&rdo;他看著我似乎等著我講吓去。&ldo;我陪他上了樓，然後，把拼圖拿回來了。&rdo;&ldo;這叫什麼啊？&rdo;他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