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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後來在沙發上睡著了，天亮了才睜開眼。看著從窗戶裡射進來的陽光，我突然覺得挺空虛。我爬起來給夜總會老闆打了電話，他又半天才想起來我是誰，我說我很快可以上班，他說，現在不缺人。合著，我沒工作了。我窩在床上睡了一覺，就覺得渾身沉甸甸的，想睜開眼睛，眼皮像有千斤重，俺說不至於困成這樣啊。我慢慢坐起來，蓬頭垢面地靠在沙發上，我現在幾乎就是豬的生活，錯，連豬都不如。我腦袋清醒了點，盯著在牆角充電的電話，它一直也沒響過。我慢慢踱進廚房，對著水管喝了幾口水，支著水池子，我不由得問自己&ldo;孟驍，你以後打算怎麼著啊？&rdo;我晃悠出廚房，走到牆角，居高臨下地看著手機，然後蹲下，看著它，我想跟他說兩句話，誰知它倒先說了，叮叮噹噹地響了起來。我一瞅，電話號碼不認識，我接起來&ldo;喂～～&rdo;&ldo;先生您好，我們是金融公司的，目前有些理財方案，請問……&rdo;我說我就20塊錢，你打算幫我怎麼理啊？裡面猶豫了一聲，然後說&ldo;打擾了。&rdo;電話掛了。這公司真沒用，連物件都沒搞清楚就理財，理個屁啊。我對著電話繼續蹲著。然後又響起了敲門一般的聲音，我一瞅手機，沒亮啊，簡訊來了，是敲門聲。我拿起手機，看，沒有簡訊。又有敲門聲，我才發現這聲音不是手機傳出來的，是真有人敲門，我站起來，一陣頭暈，晃到門口，開了門。是關棋。不是孟昭。關棋瞅著我，本來是有點訕訕的臉色，瞅著我樣子忽然又瞪大眼睛，&ldo;你怎麼了孟驍？&rdo;我不明所以&ldo;沒怎麼啊？&rdo;他伸手過來摸我的臉&ldo;發燒了？&rdo;&ldo;沒覺得啊。&rdo;&ldo;你看你的臉色兒，跟死人差不了多遠。&rdo;我說你別大驚小怪的，我沒什麼事兒。他四處瞅了瞅&ldo;你哥呢？&rdo;&ldo;走了。&rdo;我說。他看了我一眼，拉著我，走。&ldo;幹嗎去？&rdo;&ldo;醫院。&rdo;我一楞&ldo;你弟怎麼了又？&rdo;這次他一楞，隨即蹲下，把我的手機拿起來，塞在我兜裡。他拉著我下樓，我才發現我腳軟的跟麵條似的，他改扶著我。到了車上，他把我放在副駕駛上，我才真覺得全身冷颼颼的，頭也暈得排山倒海，我靠在座位上。關棋說&ldo;你哥來了麼？&rdo;&ldo;來了。&rdo;我有氣無力。&ldo;用得著騙我麼？&rdo;&ldo;呵……&rdo;我笑。他慢慢開著車&ldo;孟驍你喜歡你哥什麼呀？&rdo;我一驚，扭頭看他。&ldo;你說夢話你知道麼？&rdo;我真不知道。他瞅了我一眼，又看著前面&ldo;今兒起，你要喜歡男的，就是我吧。&rdo;我無力地靠在座位上我說你什麼時侯聽我說夢話了？&ldo;你剛去我那兒住的時侯。&rdo;&ldo;我怎麼說的？&rdo;我悲哀。他說&ldo;說哥我喜歡你，我比你還變態。&rdo;完了。一點周旋餘地也沒有。我放棄地往下出溜了一下，關棋說&ldo;你可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我教你。&rdo;&ldo;你教我什麼？&rdo;他扭頭看我一眼，&ldo;你說的話，我送給你，你就算墮落地喜歡男的，也得挑挑。&rdo;我到了醫院，稍作檢查就掛上吊瓶了，現在想起我那些天扎著吊瓶的手揹我就心寒，那淤青還沒蛻乾淨，又來了。不知道是因為著涼，還是吃包子吃的太多，我發燒了。我小時候雖說沒吃過什麼好吃的，可我一吃多了就會發燒，孟昭因為這個沒少罵我，說我賤命還沒法賤養，有一次他揹我去醫院，一聽醫生說我可能是食火，就來氣了，指著我說，你就吃了點兒饅頭醬豆腐，你就食火，你要吃了只烤雞你還能當哪吒踩風火輪兒呢你！我想著想著，不知道怎麼就笑了。關棋拿著藥單回來，看我在傻笑，楞了，然後走過來說你笑什麼呢。我說我是哪吒，現在就跟踩了風火輪兒似的。關棋當然不明白我這不著四六地在說啥，我看著他疑惑的臉，把孟昭的話跟他說了，他說&ldo;都是那生煎包惹的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