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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就想，這一家子，忒完美了。正想著，關亮不知道什麼時侯出現了，他慢悠悠地走過來，瞅著我們。關棋先發現了他，&ldo;你怎麼出來了？&rdo;&ldo;我溜達溜達，快要悶死了。&rdo;他瞅我&ldo;他怎麼了？&rdo;&ldo;暈血。&rdo;關棋說。關亮瞅著我，我看了他兩眼，又看著別處，我覺得他一直在審視我。&ldo;要不讓他上我那兒躺會兒？&rdo;他說。關棋徵求我意見，我說不用，我一會兒就好。關亮倒走過來，坐在我身邊，我靠著牆，把眼睛閉上，我卻覺得關亮一直在看著我，我慢慢睜開眼，看著他，關亮問&ldo;你為什麼會答應我哥？&rdo;&ldo;你不是說了麼，為了錢。&rdo;&ldo;那我哥給你多少？&rdo;&ldo;我還沒想好呢。&rdo;&ldo;你是幹嗎的？&rdo;&ldo;保安。&rdo;他又瞅我。我斜睨著他&ldo;怎麼？&rdo;關亮忽然笑了一下&ldo;沒什麼。&rdo;他又說&ldo;謝謝你。&rdo;我納悶，他和那天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笑起來還確實讓人比較愉快，關棋走過來，溫和地說&ldo;這就對了嘛。&rdo;我看出來了，關亮很聽關棋的話，關棋不用特別做什麼，關亮就會聽他的。手術定在一週以後，他們似乎都在為這事兒忙著。我後來又做了一次什麼檢查之類的，關亮的情形好像不大好，躺在那裡病怏怏的，似乎沒什麼精神。聽說，有點惡化。關棋挺著急，我看得出來，他晚上會站在陽臺上抽菸，我出來喝水，看見了。晚上起夜，他還在那兒抽，我端著水杯，走過去，我叫他&ldo;關棋……&rdo;他扭回頭來，露出一個勉強地笑&ldo;那手術，要不提前點兒做？&rdo;我說。他一楞。臉上的笑容柔和起來&ldo;也不急這幾天，醫院方面也要安排。&rdo;&ldo;噢。&rdo;他又露出那個一聽到我說噢就會露出的表情，想笑又不想笑似的。&ldo;小孟，你心眼其實很好。&rdo;&ldo;是嘛？我倒沒發現。&rdo;&ldo;事實擺在這兒啊。&rdo;他說&ldo;不然你不會在這兒了不是麼。&rdo;&ldo;那是你不瞭解我。&rdo;&ldo;你躲得人，是你哥麼？&rdo;他像是猶豫了一下，才問。&ldo;嗯。&rdo;我承認。&ldo;他來找過我。&rdo;他說。&ldo;啊？&rdo;我嚇一跳&ldo;他找你？什麼時候？&rdo;&ldo;前兩天，好像是從你那個同事那裡問出來的，就是以前我找的那個。&rdo;孟昭居然找過關棋，這我沒想到，前兩天，那就是他那個三天期限的時侯？&ldo;他說什麼？&rdo;&ldo;問我你有沒有找過我。&rdo;他瞅我一眼&ldo;我說沒有。&rdo;孟昭會找關棋，那就是說，他已經把所有的想找到我的可能都用了。他真的是熱鍋螞蟻了嘛！我若有所思，關棋說&ldo;你哥和你不大一樣。&rdo;那是自然。孟昭這次可能真的有麻煩，我跑到樓下電話亭，打了孟昭的電話，這個時侯雖然是半夜，但是如果孟昭還正常，這是他生意最忙的時侯。電話一開始沒有人接，後來終於有人接了，後面一片嘈雜，孟昭在裡面喊&ldo;誰呀？&rdo;我說，我。他有點不耐煩&ldo;報名字，光說我我知道你是誰？&rdo;頓了一下，他忽然頓悟似的&ldo;驍？是你嘛？&rdo;我說是我。他吼一聲&ldo;你等著。&rdo;然後背景音逐漸變小，終於一片安靜&ldo;你在哪兒呢？&rdo;&ldo;你別管。&rdo;&ldo;你行啊你，翅膀硬了，你哥我生死不顧，躲吧你就。&rdo;&ldo;你不是好好的麼？&rdo;&ldo;好個屁！&rdo;孟昭怪叫一聲。&ldo;你在哪兒？我找你去，有事兒說。&rdo;我猶豫了一下，說了一個地方，那地方離我們倆長大的地方不遠，原來是一片雜屋區，現在改成了一個小球場。我到了那兒，大晚上的黑漆馬乎的，卻看到有個小光點在一明一暗的。我走過去，孟昭正叼著煙，蹲在那兒看著手機，他應該知道我來了，我站在那兒，他也不說話。我叫&ldo;孟昭。&rdo;他一屁股坐在那兒，然後抬頭看我，忽然就一樂，樂得有點輕蔑。&ldo;你知道什麼是兄弟麼？&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