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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控制不了，我有點要發瘋。我說：&ldo;孟昭，你他媽的別逼我。&rdo;他故意苦著臉，就著那點傷，我瞅著他，真想扇自己倆耳刮子，這個德行的哥，你居然還動了歪腦筋？我跟他說，我想想。他又裝了半天可憐。我特別悲哀，你突然發現你一直喜歡一個人，是在這個人勸你上別人床的時侯，而且，這個人，是你的哥哥，要你，你會選擇跳樓還是崩潰啊？我是不打算按常理出牌的，我離變態竟然比孟昭近。孟昭剛一走，我就不再給自己任何思考的機會，我打了一個電話，幾乎響了一聲就被接起來了。&ldo;小孟？&rdo;他的聲音有些激動。&ldo;我捐肝。&rdo;我就說了仨字兒，他可能更激動了，一時都沒說話&ldo;但是，有個條件。&rdo;我的條件很簡單，給我找個住處。我在20歲的時侯，準備生活在孟昭之外。他死不了，我知道。他再挨一頓揍？有可能，挨吧，反正從小到大，我捱得比他多，我那麼怕疼，他只是怕冷而已。關棋很快就開車來了，我已經在樓下等他，他看我只有一個揹包，挺驚訝。我說我沒什麼東西。他點點頭。我上了他的車，看得出，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的臉紅撲撲的，氣色特好。我可能氣色委靡，要不他問&lso;小孟，你沒休息好麼？&rso;我沒怎麼說話。他又說&ldo;你先住我那兒行麼？&rdo;我瞅他&ldo;我不習慣和別人合住。&rdo;&ldo;是這樣，你如果要動手術，術前和術後都是需要人照顧的，我自己住，但是離媽媽家很近，兩居室，你住其中一間。如果術後你恢復得差不多了，咱們再開始找房，行麼？&rdo;他說的挺好聽，怕我訛他房子翻臉麼？無所謂，反正我決定捐肝給一個正常的優秀大學生，也算為社會做點貢獻，順便躲開孟昭，挺好。&ldo;噢。&rdo;我點了一下頭。他開了一陣車，忽然有點猶豫地問&ldo;你哥哥他要不要見一面？&rdo;&ldo;你要是打算再找一個捐肝物件，你就去見他。&rdo;他立刻不說話了。我說&ldo;你特喜歡你弟弟麼？&rdo;他說&ldo;大家都喜歡他。&rdo;&ldo;噢。&rdo;萬人迷。把肝捐給一個萬人迷，我不虧。&ldo;我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有什麼其他的要求，我也會盡力滿足。&rdo;我不想說話。坐在這個顯好的男人身邊，坐在這輛行使平靜的車上，我覺得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好像是一個時空穿梭機，我離開了原來的亂七八糟的生活。孟昭，你他媽的去應付那些變態吧，老子不陪你了！跟關棋這個人一樣，他的屋子簡潔而時尚，井井有條。分配給我的那間房子，是他的臥室，他自己選了原來那個書房，沒有床，他說明天就去訂個床，今晚他睡沙發，我說，我可以先睡沙發，他拒絕，讓我好好休息。我問他&ldo;明天就做手術麼？&rdo;他搖頭，說&ldo;沒那麼快。&rdo;他讓我洗澡，問我有沒有睡衣，我說我不穿睡衣我裸睡。他笑笑說，那家裡穿什麼？我說平常穿什麼就什麼。他走進臥室，翻了翻就拿出一套衣服，運動褲，t恤，還有一個連帽衣。&ldo;你穿這個。&rdo;他說&ldo;新買的，還沒穿。&rdo;我推回去&ldo;不用，不用。&rdo;&ldo;別客氣，這個舒服。&rdo;他又推過來。我看看周圍，又看看自己的仔褲外衣，他是怕我髒吧？我接過來，走進了浴室，洗了個舒服的澡，換上那褲子和t恤，屋子裡挺熱，我沒有穿外套，走出來的時侯，他剛放下電話，抬起頭看見我，好像突然不認識了一樣，呆了一下，隨即才說&ldo;洗完啦？&rdo;我點了下頭。&ldo;看電視麼？&rdo;他問。我走到沙發上，坐在那兒。他開啟了電視，把遙控器遞過來，&ldo;喜歡什麼你就撥。&rdo;我平常也沒怎麼看，就亂撥。他問我&ldo;小孟，怎麼突然想通了？&rdo;他坐的離我不遠，此刻注視著我，我也看看他，他長得很俊朗，看上去就生活優越的樣子，動作隨意自然卻大方有致，我覺得我在他面前，就好像土人一樣。我動了一下嘴角，不想多說，只是說&ldo;你放心吧，我既然決定了，就不會反悔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