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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噢。&rdo;&ldo;結果……出來了。&rdo;這世界變化真快，昨天關棋來還是找霍利，今天就是來找我了。霍利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我，半天才不明所以地來了一句&ldo;你瘋了吧？&rdo;我當然沒瘋，但估計也沒正常到哪兒去。我溜達過去，關棋關切地看著我，問&ldo;能談談麼？&rdo;肯定是得談談啊，這麼輕易的，就配型成功了，還是送上門的。&ldo;你現在有時間麼？&rdo;他又問。我估計他一直守在醫院等結果，然後結果出來了，他就來了。我整個這一天一直在想，如果我是他弟，孟昭是他，現在會是什麼狀況？只有一個情況是肯定的，如果孟昭肝壞了，讓我切給他，那他是不會眨眼滴。關棋可能感覺到我在思考什麼了，他說&ldo;那邊有個小館子，咱們那兒談談成麼？&rdo;我還沒說話，他說&ldo;一天沒吃東西了，都有點站不穩了。&rdo;他可能知道我這人心軟，可我為什麼要心軟啊？為了一個千方百計要拿走我肝的人？他點了三個菜，一涼兩熱，叫了飯，問我喝什麼，我說，隨便。他給我叫了聽可樂，又點了一壺茶。&ldo;我知道你還要上班，不會耽誤你太久。&rdo;他開場白是這樣的。我把可樂開啟，喝了一口，還挺涼。我瞟他一眼，他倒了兩杯茶，擺我面前一杯。&ldo;我弟還在上學，他一直是個高材生，學校裡也是學生會幹部……&rdo;&ldo;你別跟我說這些，這對我沒什麼用，我又不是居委會大媽容易被大好青年感染。&rdo;我打斷他。他一楞，隨即笑了一下&ldo;好，咱們不說這個。我其實也不是想打動你什麼的，我就是覺得這事兒擱誰身上也是可惜的，你和我弟一個年紀，你們還有好長的路想走要走，而且，雖然不能說對你沒有傷害，但是不會那麼大的影響，切掉的部分會慢慢長回來的，我也一定會補償你，你早上說，是為了錢，你只要說個數，我一定會盡量達到。&rdo;他十分虔誠地看著我，好像我已經變成了救他弟弟的肝兒擺在他面前。我無語，看著上來的菜，他見我無話，卻說&ldo;先吃吧。中午就請你吃飯的。&rdo;我掰開筷子，夾著菜吃起來。他也應該餓了，吃的速度挺快，但明顯卻又吃不到心裡去，一直有意無意的觀察著我的表現。&ldo;你是北京人麼？&rdo;他忽然聊起天來。&ldo;是。&rdo;&ldo;一直沒問你，家裡有什麼人啊？&rdo;&ldo;沒什麼人了，還有一個哥。&rdo;&ldo;呃……&rdo;他那表情像是惋惜又像是同情。我不喜歡這表情。我打定了一個主意，這事兒，我交給另一個人來決定。我扒拉了兩口飯，跟他說&ldo;這個事兒，我要跟我哥商量，如果他同意，我就去給你弟捐肝。&rdo;他似乎意識到又橫生枝節，也許更認為是我的藉口，他有點錯愕，有點不安，卻對著我說&ldo;多考慮一下是應該的，我也知道這個事情很難決定，你……什麼時侯，能給我訊息？&rdo;&ldo;很快。&rdo;我說，又扒拉了兩口飯。他點頭，好，孟驍，我等你訊息。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他走以後，我忽然想起來在哪兒見到過他了，聖誕節前夜，在街上，他撞了我一下。我給孟昭打了一電話，他背景很嘈雜，他聲音很大，我的聲音也跟著大。&ldo;孟昭！&rdo;&ldo;什麼事兒啊？&rdo;&ldo;我給人捐肝怎麼樣？&rdo;&ldo;什嗎？～～～&rdo;他拉長了聲音問。&ldo;給別人捐肝！&rdo;&ldo;你大聲點！&rdo;&ldo;我！要！給！人！捐！肝兒！肝兒！我的肝兒！&rdo;他那邊足足有10秒沒動靜，然後背景聲音越來越安靜，最後我聽到他的聲音&ldo;你他媽又發瘋了你！&rdo;他吼了一聲，又說&ldo;你下班上我這兒來！&rdo;他嘰嘰咕咕說了個地址，然後又說&ldo;你敢自作主張，我拆了你！&rdo;我這人是挺賤的，孟昭這麼大呼小叫的，我還挺爽。下了班屁顛屁顛地就找他去了。到了地兒，我給他打電話，他跟我說，門口等我會兒，哥請你吃飯。我說&ldo;我沒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