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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有個人對我說過，小春是個笨蛋，一輩子都不懂對自己好一些，只記得對人好。他說：&lso;若他不會顧自己，你便得學著顧好他。&rso;&rdo;雲傾啞聲：&ldo;可越顧你，我便越不安。原來喜歡一個人，是很可怕的事情。要為他生、為他死、為他牽腸掛肚一輩子。&rdo;他緩緩地道：&ldo;每當你對蘭罄笑，我便痛苦，每當你和他說話，我的心便悶得慌。他對你好一點，你便向著他，可我對你好，他一有傷有痛，你還是向著他。&rdo;&ldo;他這回真的傷得厲害。但我只是關心他的傷，全無其它。&rdo;小春扯嘴笑道，笑容裡有著濃濃的苦澀。他怎麼會不知道雲傾的不安，&ldo;我當年這條命，一半是他救的，一半是師父給的。他和你一樣，其實都對我好，但就是不明說，可我打心裡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哥哥看待，我哥哥傷了，哪能不理會他。&rdo;&ldo;雲傾……&rdo;小春紅著眼說道：&ldo;你別再傷他……如果我真有什麼事，你千萬別傷他……&rdo;小春哀求著。&ldo;他的日子沒比我多多少……&rdo;雲傾靜靜地看了小春一會兒，才緩緩道：&ldo;好……你不要我傷他……我便不傷他……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會答應你……&rdo;&ldo;雲傾……&rdo;小春發現自己的聲音有著哽咽。&ldo;但你也必須答應我，將同命蠱移到我身上。&rdo;雲傾說。&ldo;不行……不行……&rdo;聽到移蠱這事小春又掙扎了起來，他眼裡泛著水氣，鼻子酸著。&ldo;為什麼不行！？&rdo;雲傾不解。&ldo;就你怕我死而已嗎？&rdo;小春忍下住朝雲傾吼了出來：&ldo;你怕我死，我也怕你死啊！如果我活了，可你卻死了那怎麼辦！&rdo;&ldo;那我便化作一縷魂魄，留在你身邊。伴你直到百年。&rdo;雲傾軟著聲音道。&ldo;我不要――&rdo;小春放聲大叫。&ldo;小春，聽話。&rdo;雲傾說：&ldo;你不是希望我與蘭罄不再仇殺嗎？我答應你，不傷他。不傷你，也不傷他，將他看成與你一樣，即便他舉劍向我，我也不會還手。&rdo;&ldo;不要――&rdo;小春暗自運起功力推開雲傾打算掙脫，當下卻眼前一黑，同命蠱已到吞噬筋脈間殘餘功力的最後階段，他早徒剩神形毫無氣力。雲傾一記手刀劈上小春脖子，小春後頸一痛，身子緩緩軟了下來，再也無法抵抗洶湧襲來的暈眩與黑暗，暈厥在雲傾懷裡。他摸著小春的那縷白髮，輕聲說著：&ldo;小春，聽話。我不能讓你有事。&rdo;靈仙走到兩人身邊，如同看了一場生死分離的好戲，唇角掛著的是譏諷的笑。&ldo;同命蠱無法可解。真有辦法，趙小春今日也不會虛弱至此，徒剩形骸內腑空蕩了。&rdo;&ldo;該做什麼便快做，羅唆無用。&rdo;雲傾冷淡地對靈仙說道。但和他對上外人時冰霜滿布的容顏相比，他繾蜷在小春那頭糾結亂髮上的白玉手指，卻是那般溫柔。靈仙拿著一顆藥丸，讓昏迷過去的小春吞下。雲傾讓小春靠在他肩上，低聲對小春說著話，也不管小春是否有聽見，只是不停地、不停地說著。靈仙在小春左胸上方開了一道狹長的口子，刀口頗深，幾乎要觸及臟器。汨汨的鮮血冒了出來，幾乎一下子便將小春那件白衣染紅。他接著在雲傾胸口上也劃下同樣的口子。&ldo;等著吧！&rdo;靈仙說：&ldo;看是這血流得快，還是趙小春的命比較長。方才那藥丸可以逼得子蠱作動，若血流盡之前，子蠱鑽了出來，移到你體內寄宿，那他便可活，若不，便是另外那五分的死路。&rdo;跟著，雲傾等了許久，等著等著，直到昏睡中的小春抽搐了一下，渾身緊繃起來。雲傾緊握著小春的手，凝視那血肉模糊的口子裡，探出了一隻扁平醜陋，只有拇指大，染滿鮮血如同癩蝦蟆般的東西。那東西渾身都是纖長的觸鬚，觸鬚在空中緩緩舞動著，偶爾有渾濁的血滴由其上滴落。藥人血中獨特的香氣瀰漫室內，濃郁得令人幾乎無法呼吸。雲傾摒息著，心裡頭不斷喊：&ldo;過來、過來、過來……&rdo;他早忘了那是他最厭惡的蟲子，一心只想著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