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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得很快，都是普通的東北家常菜，風格粗獷。大家也並不挑食，不管上的什麼菜，就著飯都往下吞，其實飯也有些粗糙，但也沒人說這個，反正也不是來品味美食的。吃完飯，每人弄了碗開水喝。北風問了聲老闆房間的事，&ldo;還有多餘的房間嗎？&rdo;老闆看看他們，&ldo;要幾間？&rdo;步歡趕緊道：&ldo;不麻煩的話就三間，我習慣一個人睡。不過麻煩就算了，我能將就。&rdo;景行止笑著往後一仰，靠到牆上，摸著他的碗，用指甲叮咚叮咚地敲著。老闆看向北風，可惜從北風的臉看不出答案，他遲疑著道：&ldo;房間是有……&rdo;景行止笑道：&ldo;有就行。&rdo;北風倒是沒就房間這事說什麼，只道：&ldo;這裡有水，你們可以洗個澡。&rdo;言下之意，就是山上沒法洗澡了。大家沒什麼事，明天又要早起上山，便早早地就各自回房休息了。程錦和楊思覓住了他們一開始去的那個房間。步歡如願以償地自己一人睡了張大炕。程錦問楊思覓，&ldo;這裡的老闆是我們部門的人？&rdo;楊思覓道：&ldo;臨時來幫忙的，平時不會有人守在這種地方。&rdo;&ldo;嗯。&rdo;程錦道，&ldo;洗澡？&rdo;楊思覓拉住他的手，&ldo;來，我們要節約水。&rdo;程錦笑了，但沒反對。能洗澡很好，但有個問題，不知道是不是水壓不足，不管是水籠頭還是花灑，出水量都很小，讓人洗得很不暢快。睡眠方面，炕很大，也很暖和，但這只是一開始，到後半夜，溫度越來越高，活活地把炕上的人熱醒了。醒來看看時間，又還早，只能湊合著繼續睡。到五點，程錦聽到隔壁有水聲，心想應該是北風已經起來了，便也起床了。大家差不多時間出的房門。在走廊互相打了個招呼，然後下去吃早飯。早飯是稀飯鹹菜加饅頭，鹹菜很鹹，一小碟就夠他們五個人吃了。北風道：&ldo;等下去坐爬犁。&rdo;&ldo;嗯。&rdo;這個之前聽北風說過。爬犁就是雪橇。北風找來的這個是馬拉爬犁，有兩排簡陋的座位，擠一擠能坐下六人，他們只有五人，正好坐得下。趕車的是個當地的師傅，招呼他們坐下，然後便趕著馬開始跑。雖然大家都穿得很厚實，但一刻鐘後，涼氣便開始往衣服裡面滲了。圍巾上睫毛上由於口鼻呼氣的緣故，結了一層霜。程錦看著楊思覓的長長的白睫毛，隔著厚實的手套握住他的手。楊思覓偏頭看他，&ldo;你笑什麼？&rdo;程錦一時忘情，忽略了周圍，&ldo;笑你好看。&rdo;楊思覓黑白分明的眼睛在白睫毛下一眨不眨地看著程錦。他們後一排的景行止哈哈大笑，打斷了他們深情對視，&ldo;和你們一起出來還是這麼有趣。&rdo;&ldo;……&rdo;景行止笑了半天還不停，楊思覓心情不錯只望著程錦沒去管他，還是北風有些不耐煩地道：&ldo;笑不夠？你很吵。&rdo;&ldo;好吧，不笑了。&rdo;景行止這才停下來。繞過幾個山谷，穿過一大片樹林，半個多小時後，馬停下了，趕車的師傅道：&ldo;只能到這了。&rdo;大家便都下了車，往前看，前面沒有大路了，只有崎嶇不平的山路。北風道：&ldo;辛苦了，你回去吧。&rdo;&ldo;你們一路小心。&rdo;師傅拉著馬掉了頭，很快便跑遠了。北風道：&ldo;要先休息一下嗎？&rdo;&ldo;不用，坐了這麼久，正該運動一下。&rdo;山下那一段，樹都是光禿禿的，葉子落盡了，只剩灰色枝幹，也積不上雪，遠看就是一片理著平頭的山，沒什麼好看。但到半山腰後，樹的品種變了，這裡都是常青的杉樹和松樹，白雪一層層地疊在樹上，像給它們穿上了白色盛裝，若是再給它們繞幾圈彩燈，掛上節日裝飾，它們便會是最漂亮的聖誕樹。北風看看時間，走了快兩小時了，&ldo;休息會，喝點水。&rdo;大家便停下來，在附近找了棵倒了的樹，把樹幹上的雪掃了掃，坐下休息，拿出揹包裡的保溫杯，喝了些水。景行止抓出把牛肉乾，每人扔了幾條過去，又道：&ldo;程錦，給我幾顆糖。&rdo;他知道程錦肯定有。程錦抓了一把剛要遞過去，楊思覓抓住了程錦的手，挑出自己喜歡的味道，然後才鬆手。&ldo;楊思覓，你可真大方。&rdo;景行止從程錦手上接過糖，捧給旁邊的北風，&ldo;來，讓你先挑。&rdo;北風正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不知在想些什麼，聞言收回目光，看到景行止手上那些彩色糖果他皺起了眉，然後拿了一顆，剝開放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