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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渝一怔，然後笑道：&ldo;我是好人，這個世界上的人就都是天使了。&rdo;程錦道：&ldo;湯法官的夫人已經被證實死亡了，但現在還有個小男孩失蹤了，他或許還活著，我們得想辦法找到他，所以我們得走了。&rdo;孔渝嘆氣，&ldo;可惜我確實幫不上你們。&rdo;&ldo;謝謝你願意幫忙。&rdo;程錦把楊思覓拉起來，&ldo;走吧。&rdo;&ldo;喂！&rdo;孔渝抬起手，手拷叮噹作響，&ldo;既然你們能見到李唐，那就替我轉訴一句話，說我謝謝他。&rdo;離開了探訪室，程錦道：&ldo;孔渝這是生即無歡，死又何懼？&rdo;&ldo;因為他既無力改變他的生活，又無法接受那樣的生活。死是他最後的自由。&rdo;程錦道：&ldo;想死不一定要死刑。&rdo;&ldo;這也是人矛盾的地方，想死的人中真正去自殺的很少，各種各樣的原因，仍有牽掛的，怕麻煩別人的，怕屍體難看的，怕死後被人議論的，怕沒死成反而殘廢的……&rdo;程錦忙打斷楊思覓道：&ldo;你還深入研究過這個？&rdo;&ldo;說服別人去自殺時用得著。&rdo;&ldo;思覓……&rdo;楊思覓無辜地看著程錦，他以為程錦更想聽孔渝，便說道：&ldo;孔渝也不是會去自殺的人。他心理有問題，不適合做罪犯，犯罪會讓他產生巨大的負疚感，驅動他去自我懲罰，他衣物蓋著的地方肯定是傷痕累累，真不知道他那些手下是有多蠢才會信任他的，現在得陪葬了，孔渝認為他自己該死，他也很想死，但如果判下來不是死刑，他也會認為自己是活該繼續活著受罪。一個矛盾的宿命論者。&rdo;程錦笑道：&ldo;分析得很好。&rdo;楊思覓眼睛一亮，在路過一道門時，他把程錦拉到攝像頭的死角處，他偏頭看著程錦，程錦靠過去親了親他，&ldo;你是最好的……&rdo;回到車上，開車的警員問程錦：&ldo;回局裡嗎？&rdo;程錦笑道：&ldo;不，去法院。&rdo;楊思覓取了程錦的手機打去法院預約鍾濯副院長，那邊接電話的人說鍾濯不在，楊思覓道：&ldo;那麼你有半小時去找到他，我們的檔案會在十分鐘內發他的郵箱裡，提醒他去檢視。對了，我不喜歡等人。&rdo;說完他利索地結束通話了，開車的警員從後視鏡內偷偷地瞄著他，見他抬眼忙移開目光。程錦笑嘆口氣，把楊思覓拉近了讓他靠到自己身上，&ldo;到法院至少要一小時，你先睡會吧。&rdo;楊思覓閉上眼睛，把自己的姿勢調整到最舒適‐‐完全靠進了程錦懷裡，他的手和程錦的手交握著，他感覺到程錦的指尖從他的指甲上滑過，他動了動，然後被程錦摟得更緊。一個半小時後，程錦和楊思覓才出現在鍾濯的辦公室外。鍾濯聽到敲門後起身了，他看到進來的是兩個年輕人，&ldo;不喜歡等人，但喜歡讓別人等？如今的年輕人都這樣？&rdo;楊思覓直接在沙發上坐下了，&ldo;你們市的交通不夠順暢，而且你們市公安局的警員不願意讓我開車。&rdo;鍾濯氣極反笑，&ldo;你是京城人，但你這種找藉口推脫的行為可不怎麼樣。&rdo;楊思覓道：&ldo;你的意思是你不會找藉口推脫責任。程錦，可以問他了。&rdo;&ldo;鍾副院長，你或許不記得了，但我們在上禾公園旁的度假村見過一次，當時你和李唐在一起。&rdo;鍾濯擺手，&ldo;當時我們那一行人是五個人。&rdo;&ldo;但是你們中有人洩漏了湯副院長妻子失蹤的事，當晚就有人打電話去威脅了湯副院長。&rdo;鍾濯道：&ldo;不是兇手打過去的？&rdo;程錦道：&ldo;我們有證據證明是你們洩漏了這件事。&rdo;&ldo;那就拿出證據來。&rdo;程錦道：&ldo;那需要你們院長在場，因為這個證據也是不容洩漏的。&rdo;&ldo;等等，你們提供別的方案嗎？&rdo;鍾濯的額頭冒汗了，有證據再加上被院長知道，那就是要停職調查，無論調查結果怎樣，事關聲譽，總歸是討不了好。程錦道：&ldo;你和湯文朝關係壞到了會讓你僱兇去綁架他妻子嗎？&rdo;&ldo;……&rdo;鍾濯臉黑了，他已經知道湯文朝的妻子已經死了的事，&ldo;你可以去找院長來了，有什麼證據你直接交給他吧。買兇殺人的罪我可擔不起，又不是隻有湯文朝有老婆，我還有兩個子女呢，我為什麼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