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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霄迎上去，對那人笑著點了下頭，&ldo;之巖。&rdo;&ldo;阿霄，&rdo;那人走過來，捉住梁霄的手，握手不像握手地捏了兩下，那動作讓徐睿怎麼看怎麼不舒服。梁霄笑盈盈地橫那人一眼，將手掙開了。徐睿也站了起來，張了張嘴，卻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總不能跟著梁霄一樣喊&ldo;之巖&rdo;吧，人家看上去至少比自己大十歲呢。高容拉著徐睿走到那人面前，&ldo;喏，這位就是我們大十三中高三數學組的新秀，徐睿徐老師，徐睿，這位是省廳來的領導、我們數學組的泰山北斗，李之巖李大教授。&rdo;徐睿忙上去和他握手，&ldo;李教授你好。&rdo;&ldo;年少有為啊，徐老師你好，剛剛聽了你的課，上得非常精彩，當真是後生可畏，&rdo;李之巖溫和地笑笑，指著高容對徐睿道，&ldo;別聽你高主任的，他說話水兒大，哪來什麼泰山北斗？&rdo;&ldo;噯，&rdo;高容挑眉，&ldo;你別跟我來虛的，我可是聽上頭梁廳長說了，明年王主任退了你可就是教研室主任了，鐵板釘釘的事兒。&rdo;眾人圍上去一陣寒暄，徐睿被擠到了人群外，梁霄靠過來，低聲，&ldo;晚上高容請客，你也來，李之巖是學科帶頭人，關係好一點對你沒壞處。&rdo;徐睿掃一眼人群中那個儒將一般氣概的男人，總覺得心裡膈膈應應地不舒服，搖頭，&ldo;我晚上還要看學生上自習。&rdo;梁霄瞪他，&ldo;今天禮拜五你看個鬼的晚自習！傻小子，叫你去就去！難道我會害你？&rdo;徐睿猶豫，&ldo;我師姐說晚上要……&rdo;&ldo;愛去不去！&rdo;梁霄刷地冷下臉，轉身往李之巖那邊走去。看著不遠處那張冷若冰霜的俊臉，徐睿受虐狂一般突然心情大好，屁顛屁顛地湊過去，&ldo;噯，師父大人，晚上幾點啊。&rdo;下午聽梁霄說的時候，徐睿還以為是整個數學組與李之巖之間的酒宴，沒想到踏進包廂內才發現，竟然是高容以個人的名義請客，客人只有李之巖、梁霄，還有自己。那三個人看上去關係很好，嘻嘻哈哈絲毫沒有在辦公室那般虛假，這樣的朋友聚會，不知道梁霄為什麼要帶自己前來，徐睿百思不得其解。晚飯開始之前，四個人圍著茶几鬥地主，高容一直形象全無地在抽風，彷彿將自己活成了個孩子一般肆無忌憚，徐睿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高容，錯愕地張大了嘴巴。梁霄甩出一張牌，在桌子底下踢徐睿一腳，&ldo;傻愣個什麼勁兒，走牌！&rdo;&ldo;啊，&rdo;徐睿忙回神，胡亂打出一張應付了事。結果李之巖將手裡剩下的幾張啪地往桌子上一攤，哈哈大笑，&ldo;不好意思啊各位，我又贏了。&rdo;梁霄翹起二郎腿，雙手墊在腦後倚在沙發靠背上，拿白眼斜徐睿，罵道，&ldo;虧我還拼命給你喂牌，原來是個扶不起的阿斗！&rdo;&ldo;我不怎麼會打牌嘛，&rdo;徐睿尷尬地撓撓頭髮。梁霄將手裡剩下的幾張牌往桌子上一丟，&ldo;容容，叫他們上菜吧，不打了。&rdo;因為要開車，所以高容無恥地拿酸奶跟大家拼酒，李之巖嘲笑之，不為所動，梁霄鄙視之，不為所動，不到半個小時，徐睿就被灌得眼冒金星。搖搖晃晃站起來，揮揮手，&ldo;我得去洗手間一趟，你們慢慢喝。&rdo;席間好像誰說了句&ldo;我陪你&rdo;，也沒有聽清，就覺得有個人扶著自己的胳膊往外走去。一頭扎進洗手間，徐睿抱著馬桶吐了個天昏地暗。將胃裡的東西吐出來，覺得舒服多了，徐睿搖搖腦袋，剛才一直搖晃的地板看上去也平靜下來。&ldo;好了？&rdo;清潤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徐睿回頭，見梁霄正站在水池邊洗手，對自己柔聲道，&ldo;過來洗把臉，清醒清醒。&rdo;&ldo;嗯，&rdo;徐睿抄起涼水潑在臉上，含糊著抱怨道，&ldo;真懷疑你是故意拉我來出醜的。&rdo;梁霄笑出了聲，彷彿很開心，湊過來在他臉邊，寂靜的洗手間中略顯粗重的呼吸帶著輕微的酒氣，呼在他的臉上，輕聲，&ldo;傻小子！&rdo;徐睿抹一把臉，一轉頭，嘴唇擦過一片柔軟的地方，十分舒服，用力眨眨眼睛，對面梁霄笑眯眯地看著自己，酡紅的臉頰上有一串小水珠，看樣子是剛才被自己的嘴唇蹭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