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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排座的人趕忙放了音樂，隱隱的一句我操。顧銘意外的沒生氣，他的小臉蛋浸在晦暗裡，稍微皺了眉，語氣卻是淡：&ldo;不用。&rdo;&ldo;不丟臉麼？&rdo;&ldo;丟。&rdo;&ldo;那怎麼辦？&rdo;&ldo;忍著。&rdo;鄭哲得逞似的咧開嘴，他無聲的笑了一會，接著看了一眼外頭，轉了話：&ldo;我剛才要去停車場開車，你不讓，非把我整這上頭來，然後找地兒就要給我放下了，你這不是玩我呢麼。&rdo;&ldo;我不玩你，&rdo;顧銘看著他：&ldo;要不我帶你去玩吧。&rdo;下跌的股票又開始扭頭漲：&ldo;行啊。&rdo;顧銘沉默半晌：&ldo;去游泳。&rdo;&ldo;那還是算了。&rdo;&ldo;為什麼。&rdo;鄭哲不敢游泳，屬於沒有泳圈根本不敢下水的人，他不想在顧銘面前丟臉，便信口胡謅：&ldo;我下了水浪裡白條一樣，泳姿太過霸氣，一般小泳池容不下我。&rdo;&ldo;那我帶你去海邊。&rdo;&ldo;那不行，這大晚上的我橫跨渤海灣了怎麼辦，別再遊大連去，我怎麼回來啊……&rdo;顧銘臉有笑意：&ldo;那你想去哪兒？&rdo;&ldo;去燕島國際。&rdo;顧銘想起被他否認的車震地點，驟然冷了臉：&ldo;你想死麼。&rdo;鄭哲盯著他，忽然生出點別的想法。他在腦子裡憧憬著未發生的劇情，語調慢悠悠的，丟擲誘餌，藏好陷阱：&ldo;想啊，我就是奔著死去的，死法不一樣而已……&rdo;顧銘定定的望向這邊，兩個人對著沉默了一會，鄭哲知道顧銘再等什麼，然而他在解釋這句話前還是有點心裡打鼓：&ldo;知道什麼叫欲仙欲死麼？&rdo;顧銘基本上算的上是個小學文憑，加之這麼年不合群，不看書看報，唯一知道點黃段子用語也只是從張春天嘴裡得知，而張春天又從來不會這麼文縐縐的黃，所以顧銘很自然不知道這個詞兒是個什麼意思。他想著可能是要昇仙，但他怕說錯了在惹人嘲笑，便很誠實的嘆口氣：&ldo;不知道。&rdo;鄭哲嘴角笑意漸深，給他下了個結論：&ldo;胸無點墨。&rdo;顧銘很反感鄭哲在這兒跟他拽詞兒，可他雖然討厭，卻還是忍著火搖搖頭：&ldo;也不知道。&rdo;鄭哲一臉壞笑的看著顧銘，不自覺的笑出了聲，不自覺的語氣裡滿是溫柔喜愛：&ldo;胸無點墨，腸裡滿精，就是形容你這種人。&rdo;顧銘有點茫然。張春天狠抽了口煙。要說之前顧銘是丟盡了人，今天直接可以算是連祖宗的臉都丟盡了。以前大家都議論老大喜歡男人，這回可好，連他是在下都被公開了，這也就是顧銘，哪怕再換個人也要臊的跳江了。張春天看了一眼駕駛位上的小弟。那哥們二十郎當歲，眼下臉膛通紅，四肢僵硬，給張春天看了一眼，竟然手抖了一下，險些偏離直行道。張春天從來沒想到鄭哲竟然這樣膽大包天，明明錯在先，還敢當著一車人面前跟顧銘調情，佔他的便宜，欺負他沒文化！張春天本來也想裝不懂，畢竟這實在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不好點破，所以張春天一直忍著，他忍了一路，忍到最後實在受不了，便回頭來了一句：&ldo;顧銘！他那意思是說你沒文化還欠操！&rdo;顧銘放下臉上那一層暖意，冷的寒冰一般，他抬手就要去揪鄭哲的領子。然而鄭哲像是早有準備似的，他的反應快的出奇，捏著顧銘的手，死死的攥在手心裡，顧銘抽也抽不出來，更別提去打，倆人你拉我扯了好幾分鐘，十指糾纏，貼身搏鬥，越打越不對，越不對越曖昧，到最後顧銘也不動了，他坐直了身體，手也抽不出來，只能任由人牽著，任其將這場爆發不起來的鬥毆生生的化成一次打情罵俏的嬉戲。鄭哲的手指堅固有力，鋼筋似的攥著顧銘的手，而顧銘剛跟他折騰一番，浪費不少體力，這一會也是臉蛋煞白，只浮著兩朵紅暈，他眼珠烏黑髮亮，像是氣大發了，又像是吃了大虧。鄭哲捏了捏他的手：&ldo;去哪兒？&rdo;顧銘起初沒答話，他在心裡盤算了一會兒，最後又狠踩了鄭哲一腳：&ldo;送你回家。&rdo;鄭言坐在家裡的陽臺上吃蘋果。陽臺面南，海就在前頭，中間隔著小區和街道，滿城霓虹，猶如光帶，像是給前頭的一望無際鑲了一層發亮的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