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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不對。事實上琉玉賊心不死，仍舊每晚謀劃著如何偷襲，可惜從來也沒有成功過。仔細一想，根本就和在那鬼地方的時候沒有差別嘛。琉玉滿肚子的壞水施展不出來，實在憋得難受，乾脆把心一橫，帶了碧靈進揚州城閒逛。城裡自然是熱鬧非凡。琉玉東逛逛西看看，專門往人多的地方湊，一掃這幾日的鬱悶心情。碧靈倒始終是面無表情的，只是看見什麼東西都想買，買來後再一個勁地往琉玉身上套，也不知是從哪個凡人那裡學來的。琉玉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只能嘿嘿乾笑，一路灑銀子‐‐反正銀子都是妖術變的，不灑白不灑。等到兩個人都玩得盡興了，才磨磨蹭蹭地往城外走。琉玉身上掛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弄得像個元寶娃娃似的，邊一樣一樣地取下來，邊壓低了聲音罵人。碧靈在旁邊盯著他瞧，忽然開口說道：&ldo;你是公的。&rdo;&ldo;嗯，是啊。&rdo;&ldo;可是街上那些一對對的，全都是公的和母的。&rdo;&ldo;噗……咳咳。&rdo;琉玉料不到他會提這個，頓時噎得說不出話來，眼眸轉了又轉，方才勉強笑道：&ldo;我們妖怪不講究這些的。&rdo;該死！這麼重要的事，他怎麼現在才發現啊？早知道就不去逛街了。琉玉眼見碧靈一副深思的表情，連忙轉換了話題，指著路旁的一棵桃樹說道：&ldo;石頭哥，我好久沒吹曲子了，你要不要聽？&rdo;碧靈怔了怔，點頭。琉玉便彎起眼睛笑笑，足下輕輕一點，姿態優美的躍上樹枝，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了，伸手扯過一片葉子來湊至唇邊。悠揚動聽的曲調立刻響了起來。如泣如訴，情意綿綿。琉玉面上的表情也跟著柔軟起來，兩條腿晃啊晃，微風吹散了那一頭烏黑的長髮，襯得他白皙的面龐益發清秀可愛，很有幾分眉目如畫的意思。碧靈靜靜站在樹下，不由自主地抬了頭望著他看。目光交錯間，一時竟有些痴了。一曲終了，琉玉將葉子一扔，笑嘻嘻地朝碧靈伸出手，眨著眼睛問：&ldo;怎麼樣？好聽嗎？&rdo;&ldo;嗯。&rdo;碧靈好似從迷夢中清醒過來一般，很慢很慢地握住他那隻手，嘴角往上勾一勾，露出了些許笑意。那笑容實在淡得很，轉瞬即逝了，很快又恢復成毫無表情的模樣。琉玉卻瞧得目瞪口呆。笑笑笑……笑了？是他的錯覺吧？那個冷若冰霜、無心無情的壞神仙竟然也會笑？而且，笑得還挺好看的。本來碧靈的相貌就極出眾，只是因為表情太過冷淡的關係，才讓人不敢親近。而他這麼一笑起來，卻如同春風化雨，令人心跳不已。呃，等等！心跳？琉玉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胸口，覺得心頭亂成一片，一不小心，竟直接從樹上跌了下去。幸好碧靈還拉著他的手，稍一用力，便順利將人摟進了懷中，問：&ldo;怎麼回事？有沒有受傷？&rdo;&ldo;沒、沒事。&rdo;琉玉想到自己身為貓妖，還手忙腳亂地從樹上摔下來，真是丟臉得不成樣子，目光四處亂掃，獨獨不與碧靈相對。碧靈倒也並不在意，只揉了揉他的面孔，仍是那麼望著他看。琉玉心頭便又跳了起來，不自然地轉開頭去，敲了敲一旁的桃樹，道：&ldo;可惜這兒的桃花還沒有開，咱們原先住的鬼地方……不，山谷的桃花可開得正豔呢。&rdo;&ldo;你喜歡？&rdo;&ldo;嗯，還好吧。&rdo;相比之下，當然更喜歡魚。聞言，碧靈沒有應話，只幽暗的眸子閃了閃，輕輕彈一下手指。&ldo;啪！&rdo;一聲輕響過後，琉玉忽然聞到了淡淡花香。抬頭一看，只見那滿樹桃花瞬間綻放開來，粉色花瓣隨風搖曳，豔麗無雙。怦怦。琉玉呆了一下，完全被這盛放的桃花吸引了目光，直到碧靈伸手拈下他髮間的一片花瓣，才終於回過神來，怔怔地說：&ldo;很漂亮。&rdo;碧靈默默地不說話，有些笨拙地摸一摸他的頭，轉身就走。&ldo;我去抓魚。&rdo;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早已來來回回重複了許多遍。但琉玉此刻聽在耳裡，心中卻覺溫溫暖暖的，似有萬千柔情輾轉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