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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道過謝後，慢慢喝盡了杯子裡的酒。他沒有像平常那樣露出笑容，僅是愜意地眯了眯眼睛‐‐這才是他開心時的表情。王雅莉眼珠子一轉，道：&ldo;我們都這麼熟了，可以給我張卡吧？&rdo;顧言當然說ok，然後又說：&ldo;還有件事要麻煩你。&rdo;&ldo;嗯？什麼事？&rdo;&ldo;我正打算開分店，地址已經選好了，資金也都到位了，就是還差一個法律顧問。很多問題可能要向你諮詢，不知你肯不肯幫忙？&rdo;&ldo;我的收費可是很高的。&rdo;&ldo;這方面一定讓你滿意。&rdo;顧言都這麼說了，王雅莉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她邊吃菜邊看了顧言幾眼，問：&ldo;以後是不是該改口叫你顧老闆了？&rdo;&ldo;嗯，&rdo;顧言拖長了聲音應一聲，偏過頭微笑起來，道，&ldo;還算順耳。&rdo;&ldo;臭小子，&rdo;王雅莉又在桌子底下踢他，&ldo;瞧你得意的！&rdo;顧言這才哈哈大笑。接著兩人聊了些從前的趣事，一頓飯吃得十分暢快。臨走前，王雅莉還讓服務生把幾道愛吃的菜打包了，說是拿回家當宵夜。顧言完全沒意見，下樓後到櫃檯前簽了單，順便幫王雅莉辦了張卡，一轉身卻遇上個熟人‐‐數月不見的秦致遠。分別的時間不算太久，所以他看上去一點變化也沒有，仍舊是西裝筆挺、領口整潔，連頭髮都梳理得一絲不亂。唯一的改變大概就是身邊的女伴又換人了，這次是個妖妖嬈嬈的女孩子，穿火紅色的連身洋裝，臉上的妝濃得嚇人。顧言不由得想，他的品味倒是跟秦峰越來越像了。兩個人視線相觸，靜靜對望了幾秒，然後各自展露笑容。秦致遠率先開口道：&ldo;好久不見。&rdo;顧言自然而然的接了下去：&ldo;聽說你去了國外。&rdo;&ldo;嗯，前兩天才剛回來。&rdo;&ldo;趙導的身體怎麼樣了？&rdo;&ldo;已經好得差不多了。&rdo;顧言笑笑，很真心的說：&ldo;那就好。&rdo;秦致遠一下接不上話了。本來舊情人偶遇，客套到這個地步就已足夠，按照劇情發展，隨後就該揮手道別，該瀟灑的繼續瀟灑，該傷神的暗自傷神。可秦致遠偏偏站著不動，想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句：&ldo;沒想到這麼巧遇見你。&rdo;有什麼巧不巧的？本市就只有這麼點大，兜兜轉轉總能遇上。顧言沒有出聲，見服務生在一旁等著給秦致遠帶座，便朝他使個眼色，交待道：&ldo;秦先生是我的朋友，一會兒給他打個折。&rdo;恰好這時王雅莉拎著她的宵夜走下樓，也不管有沒有人看見，一頭衝到顧言身邊，抱怨道：&ldo;臭小子，你走這麼快乾什麼？不知道我今天穿了高跟鞋嗎？&rdo;邊說邊把打包好的東西塞進顧言手裡，又挽住他的胳膊歇歇腳。秦致遠的目光掃過來，直盯著他們兩個人看，那烏黑眼眸在餐廳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愈發晦暗不明。顧言覺得該說的話都已說完，於是向他點頭示意，道：&ldo;我還要送女士回家，先走一步了。&rdo;秦致遠仍舊那麼望著他，腳下動也不動，絲毫沒有跟他道別的意思。看吧，分了手的人就是這樣，連禮數也不講究了。顧言無奈，又不想站著影響生意，便拉了王雅莉朝門外走去。王雅莉倒是頻頻回頭，小聲問他：&ldo;剛才那個是你朋友？他身邊的女伴是不是莫雨？&rdo;顧言反問道：&ldo;誰？&rdo;&ldo;現在當紅的歌星啊！虧你還是混娛樂圈的，怎麼連這個也不知道？&rdo;顧言確實沒什麼印象，只得承認自己孤陋寡聞。王雅莉都已出了門，還念念不忘的說：&ldo;能不能讓你朋友給我弄個簽名？唔，不是我自己愛追星，是我弟弟特別迷莫雨。&rdo;顧言有些恍神。王雅莉連問了兩遍，他才慢慢緩過神來，道：&ldo;我跟那位秦先生不是很熟。&rdo;王雅莉略覺失望，但也沒再多提了。停車場離得很近，走幾分鐘路就到了。顧言先幫王雅莉開了車門，把一堆打包的食物塞進去，然後再走向駕駛座。不料剛坐進車裡，就有人伸手擋住了車門。顧言側頭一看，正對上秦致遠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