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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語氣一頓，忽地笑了一下。劍光之下，只映得他容色無雙，低語道：&ldo;還是為了宮主夫人的位子？&rdo;楚惜臉上忽紅忽白，一時說不出話來。賀汀州伸指捏住了劍尖。他手上毫無力道，但是輕輕一推，劍身就歪到了一邊。楚惜幾乎握不牢這柄劍，過了一會兒方道：&ldo;宮主早已知我心意，又何必來問我為什麼？我對宮主一心一意，心中就只有你一個人，可是宮主你呢？先有林昱，後又有那個沈意，就算派人出去辦事，宮主也是更為倚重柳月。在宮主眼裡，從來也看不見我。&rdo;他說到這裡，眼中露出一抹狠色，道：&ldo;我得不到的人，當然只好毀掉了。&rdo;賀汀州聽得笑起來，說：&ldo;我待你如何，難道你還不知？林昱出身正道，我根本不可能對他放心，至於沈意……他本是玲瓏閣的人，玲瓏閣的閣主將人了送了給我，我總要賣他一些面子。&rdo;&ldo;是嗎？&rdo;楚惜眼波流轉，也不知信還是不信，說，&ldo;那外頭那個姓許的小子呢？&rdo;&ldo;他？&rdo;賀汀州瞥見溶洞外的一片衣角，卻還是道，&ldo;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你提他做什麼？&rdo;&ldo;宮主應當最瞭解我的性情，你越是護著某個人，我就是越是要殺了他。可方才我讓你在那兩個人裡選一個時，你卻毫不猶豫地選了沈意，哼，你真正想救的人是誰，以為我瞧不出來麼？&rdo;&ldo;我只是怕沈意死了，不好向他家主人交待而已，哪裡想過這麼多？&rdo;&ldo;即便我現在出去殺了那姓許的，宮主也不會心疼了？&rdo;賀汀州望著他道：&ldo;我的心……不是一直在你身上麼？你被慕容慎抓住時，我是如何救你的？可曾吝惜性命？我身在宮主之位，總難免有逢場作戲的時候，但是在我心裡，你自是與旁人不同的。我還記得頭一回見你，你也是穿了一身紅衣，腳踝上掛了條金鍊子，我當時說了句&lso;這金鍊配上美人足倒是好看&rso;，義父就將你留了下來。&rdo;他聲音漸漸低下來，帶了些沙啞意味，道：&ldo;楚惜，讓我摸一摸，你腳上的金鍊子還在不在？&rdo;說著，伸手捉住楚惜手裡的那柄劍，就往自己身邊一扯。楚惜這樣好的功夫，竟也站立不住，被他扯進了懷裡。&ldo;宮主……&rdo;楚惜剛叫了一聲，就被賀汀州的唇堵住了聲音。滿室旖旎。賀汀州一面吻他，一面伸手摸著了他的腳踝，在那金鍊子上捏了一把，才低低笑道：&ldo;果然還在。&rdo;楚惜面生紅暈，喘息道：&ldo;我背叛宮主，殺了那麼多極樂宮的人，宮主也不怪我？&rdo;賀汀州嗤笑一聲，說：&ldo;只要我的心上人平安無事，這天下的人就算死光了又有何妨？&rdo;楚惜微微意動。賀汀州便接著道：&ldo;林嘯這人詭計多端、殊不可信，你何必替他賣命？我如今雖暫失內力，但只要用上雙修之術，不日就可恢復功力了。到時你我二人聯手，將林氏父子收拾了，正可重掌極樂宮的大權。&rdo;楚惜仍有些猶豫：&ldo;可是……&rdo;&ldo;你是練那邪功，怕日後走火入魔？&rdo;賀汀州湊近楚惜耳邊，說，&ldo;內功心法只有我一人知曉，我現在就可以說給你聽……&rdo;他話未說完，楚惜已是倏然變色，一把捏住了他的手腕。賀汀州修長如玉的指間，夾著一枚極細的銀針，差點就刺入楚惜的要害了。楚惜恨聲道：&ldo;宮主騙得我好苦，我差些就上了你的當了。&rdo;賀汀州的手一鬆，那枚銀針悄然落地。他微微笑道：&ldo;哦？你確定自己沒有上當？&rdo;楚惜大驚失色，猛地推開賀汀州向後倒去，道：&ldo;你……剛才……&rdo;賀汀州重新靠回石壁上，從懷裡摸出一枚赤色的藥丸，道：&ldo;你進來之前，我已服下劇毒了。&rdo;他舔了舔自己的唇，說：&ldo;現在毒性也該發作了吧？&rdo;楚惜覺得手腳麻痺，倒在地上道：&ldo;宮主為何如此？&rdo;賀汀州嘴角邊已淌下了殷紅血漬，他沒力氣抬手去擦，只斷斷續續道：&ldo;我不是說了嗎？這天下人全死光了也是無妨，只要……&rdo;只要他心上之人，平安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