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或者……瞞著周衍呢？但他的周大哥聰慧過人，恐怕立刻就能識破了。許風為了此事煩心，也不再跟慕容飛多聊，匆匆告辭而去。他一路上琢磨了不少法子，但思來想去，總歸沒有兩全之法。只要他還執意報仇，就難免會牽扯到周衍身上，除非……許風心中驀地生出一個念頭，將他自己嚇了一跳。右手的舊傷處傳來一陣鑽心的劇痛，他連忙用另一隻手緊緊按住了，不敢再想下去。許風在街上逛了大半日，回去後發現周衍沒在家裡。他偶爾會這樣出去一趟，每次都趕在吃飯前回來，許風早已習慣了，倒沒放在心上。果然到了夕陽西下時，周衍揹著手慢吞吞踱了回來。許風心中雖然煩擾，見了他還是露出笑容，道：&ldo;周大哥回來了？我正打算做飯，你晚上想吃什麼？&rdo;周衍沒有答話，只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背在身後的右手往前一伸，那手上竟握著一支紅豔豔的糖葫蘆。許風呆了一呆。周衍已將那支糖葫蘆塞進他手裡，道：&ldo;給你的。&rdo;&ldo;周大哥怎麼買了這個？&rdo;周衍輕咳一聲，說：&ldo;沒買著別的糖，就拿這個湊數了。&rdo;許風想到周衍一本正經地擠進孩子堆裡買糖葫蘆，再一路舉著這玩意走回來，不禁有些好笑。他小時候倒也嘴饞過糖葫蘆，只那時連肚子都填不飽了，當然沒機會一嘗滋味。這會兒周衍既然買了，他也沒有客氣，低頭咬了一口。他先是嚐到一嘴的甜味，甜得牙都泛疼了，接著又酸得人一個激靈，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周衍含笑看著他，忽然問：&ldo;甜嗎？&rdo;許風嚼著滿嘴的甜酸，一時說不出話，只點了點頭。周衍就說：&ldo;我嚐嚐。&rdo;他說著傾過身來，卻沒碰許風手裡捏著的糖葫蘆籤子，而是咬上了他的唇。許風瞧著周衍近在眼前的面孔，差點兒忘了呼吸。兩人交換了一個纏綿的親吻。末了，周衍又舔了舔許風的唇角，才緩緩退了開去，道：&ldo;好甜。&rdo;許風僵了一會兒，臉上才後知後覺地熱起來，悶著頭把剩下的糖葫蘆吃了。只是酸得要命的山楂吃進嘴裡，全都變成了甜味兒。周衍在他身邊坐下來，問：&ldo;風弟，你是不是心裡有事？&rdo;&ldo;周大哥何出此言？&rdo;&ldo;你連著做了幾夜噩夢，白日裡也沒什麼精神，尤其是練劍的時候，一套劍法能錯好幾處。&rdo;許風這才知道周衍什麼都看在眼裡，又是買糖回來，又是跟他親近，不過是為了叫他高興。他自知瞞不過去，只好嘆了口氣，道：&ldo;周大哥，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rdo;&ldo;什麼事？&rdo;&ldo;我……&rdo;他想了想，道，&ldo;咱們先喝一杯酒罷。&rdo;周衍自無異議。只是家裡沒備著酒，許風找了一圈，最後翻出他做菜用的料酒來倒了兩杯。他先將自己那杯一飲而盡了，再看周衍還沒碰杯子，乾脆也搶過來喝了。周衍瞧得好笑，說：&ldo;當心喝醉了。&rdo;許風酒量不佳，兩杯下去確實有了些醉意，藉著酒勁說：&ldo;周大哥，我心中常常在想，若是能早些遇見你就好了。&rdo;周衍面色微沉，手指一下按在了桌上，又驚醒過來似的鬆開了，問：&ldo;如今可是遲了？&rdo;&ldo;不遲。&rdo;許風道，&ldo;我跟周大哥在一起的時候，每一日都快活得很，只是從前……&rdo;&ldo;那就將從前的事忘了。&rdo;周衍的語氣異常冷靜，說完就伸手一扯，把許風拉進了懷裡。許風想要抬頭看他，卻被周衍牢牢按住了。&ldo;風弟，&rdo;周衍的唇落下來，貼在許風的耳朵邊上，似乎帶著一絲顫意，&ldo;忘了從前的事。&rdo;他聲音低沉至極，透著點哄誘的味道，說：&ldo;以後還有幾年、幾十年，我一直陪著你，只會比現在更加快活。&rdo;&ldo;周大哥……&rdo;許風給他這麼抱著，很有些意亂情迷。但他的右手又在隱隱作痛。他知道這痛從何而來。他彷彿看見從前的那個自己倒在血泊中，臉孔因痛苦而扭曲起來，掙扎叫喊著要報仇。他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一個報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