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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為嶼追上來扶武甲，還沒說話先慘白了臉：&ldo;咳咳……對，對不……咳咳咳……&rdo;段殺啞了半天，筋疲力盡的丟出一個字：&ldo;滾！ 頂罪半夜，段殺處理完所有事回來，沾在衣料上的鮮血變成駭人的黑色，粘了灰塵後顯得更髒了。柏為嶼自己到小區診所簡單處理了額頭的傷，提心吊膽地等著，一見他回來便問，&ldo;武甲怎麼樣了？&rdo;段殺滿臉的疲憊，語氣不鹹不淡：&ldo;已經清醒了，右肩鎖骨往下到手臂全部粉碎性骨折，鑽了鋼板，癒合後右手恐怕不能再像以前那麼靈便。&rdo;柏為嶼惶然道：&ldo;對不起。&rdo;段殺眼神冷峻：&ldo;你是故意的，還說什麼對不起？&rdo;柏為嶼低下頭，惴惴不安地念叨著，尾音抖得厲害：&ldo;我知道我錯大發了，我也很後悔，我也想不通自己怎麼會幹這種事……&rdo;&ldo;上次綁架傷人的黑鍋你往自己頭上頂，這次又撞人，你多大了？你有沒有理智？你不做犯法的事會死啊？&rdo;段殺氣得語無倫次，恨不得給他一拳教訓教訓他，可看到他頭上的傷，又下不去手了。&ldo;您就該去拘留所呆幾天！&rdo;段殺丟下這句話，不再理會他，剝光髒衣服倒頭就睡。柏為嶼頹喪地坐在床沿，聽到這句話一個激靈直起腰：&ldo;啊！怎麼沒有警察來抓我？&rdo;段殺沒吭聲。柏為嶼得不到回答，自己想了若干分鐘，站起來往門外走。段殺喊住他：&ldo;你又想幹什麼？&rdo;柏為嶼既慌又愧，六神無主地說：&ldo;我去自首。&rdo;&ldo;你給我消停消停吧！回來！&rdo;&ldo;可是……&rdo;段殺暴吼：&ldo;我都搞定了，你別再給我找麻煩！老實一點！&rdo;柏為嶼果然又回來，看著救世主一樣殷切地看著他，&ldo;啊？啊？怎麼回事？&rdo;&ldo;別吵！&rdo;柏為嶼推了推他的肩，&ldo;我去給他道歉！你，你徇私枉法包庇我，會牽連到吧？&rdo;段殺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ldo;我叫你別吵！&rdo;柏為嶼神經質般喃喃：&ldo;你舉報我吧，我有覺悟的，我幹了這麼惡劣的事，應該坐牢……&rdo;段殺知道自己不解釋是沒法睡了，便沒好氣地喝止道：&ldo;車是我的，我頂你去自首了！&rdo;柏為嶼遲鈍的腦筋轉不過來：&ldo;啊？&rdo;&ldo;什麼都別再問，拜託你安靜安靜，讓我睡睡行嗎？&rdo;段殺累得狂躁，懶得多費口舌。他當然沒有包庇肇事者的能力，只是把武甲送進急救室後，神使鬼差地頂替柏為嶼去自首，在拘留所坐到大半夜才被單位同事保出來。至於武甲，他清醒後恨得厲害，有心想狠狠計較一番讓柏為嶼去坐牢，哪想得知肇事者變成了段殺，也只有無奈地嘆氣，明白自己如果一口咬定柏為嶼，段殺會跟他死磕到底。沒法子，他總不能讓段殺去坐牢，於是對做筆錄的警察說是自己走路時發簡訊，一個不小心蹭到車上去，段殺為了避開他還撞到了樹。這麼說來受害者還應該感謝肇事者了？做筆錄的警察目瞪口呆，第一次記錄這麼荒謬的筆錄！不過每天類似這樣的車禍多了去，肇事者沒有逃逸，認罪態度十分誠懇，更重要的是連受害者都一個勁替肇事者說話，堅決的表示不計較，既然這樣，警方也樂的輕鬆，不再花費人力物力尋找目擊者徹查，那些調查程式走走過場就算了。段殺不用負刑事責任，但是他的職業很敏感，單位會給他什麼處分，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此丟了金飯碗。隔天，段殺單位領導到醫院來慰問傷者，段殺跟在領導身後，硬著頭皮一遍一遍地道歉。武甲昧心向領導重複了一通昨晚對警察說過的話，一再強調錯在自己，與開車的人沒關係。他嘴上說著，冷然看向段殺，當真是堵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洩！領導瞭解完情況走了，段殺留下，笨嘴笨舌地說：&ldo;謝謝你，對不起，為嶼他……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麼說……&rdo;武甲不看他，丟出四個字：&ldo;我要出院。&rdo;&ldo;啊？&rdo;&ldo;醫生不放我出院，你去給我搞定。&rdo;段殺急了：&ldo;你別擔心醫療費，錢我出！&rdo;武甲不再有耐心輕聲軟語地和他說話，直接喊道：&ldo;放我出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