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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債還錢柏為嶼威脅段殺在沒還清賠款之前不得在外留宿，晚上九點前段殺沒有回來他就到武甲家去放火。段殺沒有表示異議，安分地睡在沙發上，把床讓給柏為嶼。第二天下班，段殺在食堂吃過飯回來，柏為嶼不在家，他習慣性地掏出手機撥柏為嶼的號碼，電話那一頭馬上傳來一連串粗俗的痛罵：&ldo;你媽了個x的死賤人，打屁打啊？老子不認識你！再打你大爺我操你祖宗十八代！&rdo;段殺只好掐了電話，自嘲地搖搖頭：打電話幹什麼？真是手賤！和柏為嶼一起吃飯的楊小空等幾個人目瞪口呆：&ldo;為嶼，你罵誰呀？&rdo;柏為嶼關了手機：&ldo;一個不認識的王八婊子，三天兩頭打錯電話。&rdo;夏威咋舌：&ldo;那也不至於罵得這麼狠啊。&rdo;&ldo;唉，不提那些個賤種！&rdo;柏為嶼豪爽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ldo;來來來，今天小空畢業，是個大好日子，我先乾為敬！&rdo;其餘幾人皆面面相覷，沒有心思動杯。畢業又不是什麼非得大請特請不可的大喜事，柏為嶼拍胸脯喊著要請客，本來到大排檔去吃就行了，可他偏偏選了個相當高檔的飯店花兩千多請了一餐，五個人圍著碩大的圓桌面對鋪張浪費的滿漢全席乾瞪眼，連樂正七都沒胃口吃喝，迷惑地看著柏為嶼。段和在桌子下踢踢夏威：&ldo;為嶼好像不太對勁。&rdo;夏威滿不在乎：&ldo;他就那樣，人來瘋。&rdo;段和嘀咕：&ldo;靠，他刷的是我哥的工資卡，我哥一個月的工資給他刷兩次就沒了。&rdo;柏為嶼敬完楊小空敬樂正七，敬完樂正七敬夏威，敬完夏威要敬段和，段和捂著酒杯，&ldo;留一個人開車吧。&rdo;柏為嶼嘿嘿傻笑：&ldo;也對也對，來來來，段和留著開車，小的們給我接著喝！&rdo;楊小空擱下筷子，用溼毛巾擦擦手，起身扯住柏為嶼：&ldo;為嶼，陪我去上個洗手間。&rdo;柏為嶼一臉鄙視：&ldo;小學生啊你？自己去。&rdo;楊小空不由分說，拖著他就走。柏為嶼一路罵罵咧咧：&ldo;沒用的東西，撒尿還要人陪？長不大的咩咩……&rdo;楊小空把他拽進洗手間推到單間裡，反手關上門：&ldo;你怎麼了？&rdo;&ldo;我怎麼了？&rdo;柏為嶼納悶。楊小空點起一支菸，眯眼對上他的眸子，&ldo;還沒動筷就不要命的喝酒，這麼想醉死？&rdo;柏為嶼漸漸地收斂笑容，&ldo;我才喝了半瓶紅酒，你別神經過敏。&rdo;楊小空撥出一口煙霧，扳過柏為嶼的腦袋，額頭頂著他的額頭，&ldo;為嶼，不管發生什麼事，喝酒不能讓你高興起來的，和我說吧。&rdo;一種昏天暗地的劇痛驟然湧上心頭，柏為嶼怕自己會當場掉下眼淚，趕緊偏開臉，洩憤似的狂踹一頓門板，而後一屁股坐在馬桶上，兩手抱著腦袋，使勁忍住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忍得額上青筋微跳，緩了幾分鐘後，悶聲悶氣地說：&ldo;我和他分手了。&rdo;&ldo;為什麼？&rdo;&ldo;他和別人好了。&rdo;&ldo;誰？&rdo;&ldo;武甲。&rdo;楊小空咬了咬牙，睫下恍惚有水光閃動，毫無意識地把剩下半截子煙捏碎了，他單手攬過柏為嶼的肩，另一手攏進對方潮溼又柔軟的短髮之間，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眼神空洞地望向前方，&ldo;別傷心，誰缺了誰都照樣活，你還怕找不到更好的嗎？&rdo;柏為嶼用手背一擦鼻子，逞強裝的很不屑，啐道：&ldo;我才不傷心！&rdo;段殺陪武甲去診所掛吊瓶，因為前一晚撕開了這十幾年的薄紗，兩個人都很不習慣，能搭上的話越發少了。休息室裡照樣沒有人，電視的聲音聒噪不休，段殺盯著電視發呆，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尤其是過了八點半後，隔幾分鐘就看看時間，武甲問：&ldo;你有事？&rdo;&ldo;沒。&rdo;&ldo;急著走？&rdo;&ldo;沒。&rdo;段殺又看了眼時間。武甲好笑，故意把輸液器調慢些，&ldo;掛完這瓶大概要十點半了，既然不急就陪我等著吧。&rdo;&ldo;嗯。&rdo;段殺焦躁之情難以掩蓋，踱到門外去抽了支菸，再一看時間，九點多了！他倒是不怕柏為嶼真的會去放火，諒那小子喊得囂張也沒膽量幹，但到底顧忌什麼，不得而知。思來想去，他回到休息室，硬著頭皮撒謊：&ldo;我單位有點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