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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正柒連連後退，看清楚人後，不可思議地問：&ldo;羊……羊？&rdo;大紅蘿蔔一掃哀怨神色，欣喜道：&ldo;是我啊，你認出來啦？&rdo;能認出來就見鬼了！！樂正柒勉強笑一下，和楊小空保持半米距離，撒丫子往樓上跑。曹老是不會嫌棄紅蘿蔔弟子的，柏為嶼也不會排斥紅蘿蔔師弟，他們倆只會在人家的疹子稍有消退時就毫無人性地將溫順的羊咩咩往漆畫房趕，結果只會使楊小空一紅未消一紅又起。柏為嶼從村子診所開來爐甘石洗劑給楊小空塗，這玩意兒沒有什麼確實效果，塗完後楊小空一身粉紅粉末，瞧著更嚇人。柏為嶼坐在臺階上，愁眉苦臉地支著下巴，&ldo;小空，你該怎麼辦呢？&rdo;楊小空手上癢，脖子癢，臉上也癢，他把t恤撩開，&ldo;為嶼，你看，我肚皮上都長了。&rdo;柏為嶼連連擺手：&ldo;你已經和生化武器沒兩樣了，歇著吧，等疹子退了後再……&rdo;&ldo;再怎樣？&rdo;楊小空瞪大一雙無辜的眼睛。柏為嶼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面無表情：&ldo;再試！！還能怎樣！！&rdo;&ldo;呃……&rdo;楊小空好想哭：&ldo;哦，好吧……&rdo;工瓷坊的矮圍牆是用瓷片混水泥堆疊起來的，成千上萬花紋釉色各異的瓷片參差不齊地露出來，很是有看頭。楊小空百無聊賴地蹲在圍牆下，一片片瓷片看過去，除此之外也找不到更有意義的事做。樂正柒扶著魏老出來曬太陽，楊小空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叫聲：&ldo;師叔，&rdo;看一眼樂正柒，試探性地學魏南河喚道：&ldo;小柒。&rdo;樂正柒挑挑眉毛，&ldo;怎麼腫得比昨天還厲害？&rdo;楊小空耙耙手背，悶聲悶氣的道：&ldo;這是剛腫起來的。&rdo;樂正柒一笑，&ldo;不用大漆，可以用聚氨酯嘛。&rdo;楊小空耷拉著腦袋，&ldo;為嶼說用化學漆用久了會有後遺症，老了還會得帕金森，而且化學漆的色澤沒有大漆來得穩重，所以我一定得適應大漆……&rdo;魏老插話了，十分憤怒地一頓柺杖，&ldo;曹銅鶴這老王八蛋！！這麼折騰你得有五年了！！&rdo;楊小空：&ldo;師叔，我來還沒到一個月……&rdo;&ldo;可憐的孩子！！學什麼漆藝啊？跟南河學做瓷器好了！！&rdo;魏老氣的打哆嗦，拍著楊小空的手臂問道：&ldo;你是為嶼還是小柒？&rdo;楊小空言語不能。&ldo;師叔，他是新來的楊小空。&rdo;樂正柒噙著笑道。魏老孩子似的轉嗔為喜，&ldo;小空啊，小空，我記得我記得！！阿勝的侄兒吧？&rdo;楊小空苦苦一笑，知道自己和這老人家沒法溝通，索性不搭言了。魏老邊說邊走，不經意地抬手扶上圍牆，樂正柒急道：&ldo;師叔，小心別劃到手。&rdo;&ldo;我還能叫瓷片劃傷手？大笑話！！&rdo;魏老忽而正兒八經起來，痛心疾首狀：&ldo;南河這敗家子，居然用瓷片來搭圍牆，&rdo;他摸著圍牆上的瓷片，唸唸有詞：&ldo;這每一片我都過手的！！康熙粉彩，影青娃娃碗，萬曆青花，汝窯瓷，建窯……嗯，嗯，這片建窯瓷是仿的。&rdo;只摸過，便能說出那瓷片的年份和窯口。楊小空愕然，瞪圓眼睛望向樂正柒。樂正柒淡然道：&ldo;是不是很神奇？不止是瓷器，還有陶器青銅、漆器玉器，木雕石刻，除了字畫，師叔只要摸一摸就能斷定年份。&rdo;楊小空咋舌：&ldo;厲害啊！！&rdo;&ldo;那是，&rdo;樂正柒眨巴大眼睛，口氣頗遺憾：&ldo;師叔這手藝眼看就要失傳了，我和南河都學過，學不來，只勤奮沒有用的，憑的是天分。&rdo;楊小空默然無語地看著魏老熱情地和圍牆上的瓷片聯絡感情，看了一會兒，遺憾的摸摸自己面前的雍正青花碗底，&ldo;沒想到這些大部分都是老的啊，蓋圍牆豈不是很浪費？&rdo;&ldo;這些算什麼，只是一小部分沒啥意思的民窯瓷片，&rdo;樂正柒朝工瓷坊一揚下巴，&ldo;後面第二間倉庫裡，足有幾噸的瓷片，有些是南河買的，有些是他下古窯裡挖的。&rdo;不屑地嗤一聲，&ldo;和我爸一樣，瘋子。&rdo;魏南河這個溫文爾雅的瘋子，從工瓷仿拎出一個元青花纏枝牡丹罐，遠遠地朝樂正柒喊：&ldo;小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