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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空驚愕：&ldo;啊？不會吧？&rdo;柏為嶼笑笑：&ldo;你別害怕，曹老就是火爆脾氣，其實心眼特別好，是恨鐵不成鋼才揍我的，他如果打你的話，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rdo;楊小空也笑了：&ldo;嗯。&rdo;工瓷坊這天開窯，一整個窯的元青花纏枝牡丹罐端出來擺在院子裡，魏南河點起一支菸叼在嘴巴上，問身邊的人：&ldo;小柒，你看這批貨怎麼樣？&rdo;魏南河喊的&ldo;小柒&rdo;，全名樂正柒，是個十六、柒歲的少年，他走過去拎起一個罐子，看看底板，對著陽光看看釉料畫工，然後揚手丟到旁邊，罐子一聲脆響碎成幾瓣。魏南河幽幽吐出煙霧，看著樂正柒將這一整個窯的罐子全打碎，眉毛一皺不皺。樂正柒將罐子摔個精光後，拍拍手，反倒比魏南河還生氣，&ldo;南河，這些是什麼玩意兒！！&rdo;魏南河一攤手，嘿嘿笑，&ldo;騙騙小日本而已，隨便一個都能騙得過去，何必這麼較真呢？&rdo;樂正柒一步跨過來逼視著魏南河：&ldo;真東西是我掏出來的！！叫你做個仿的你還給我敷衍了事，這買賣你到底做還是不做？別把自己的招牌砸了！！&rdo;魏南河一口將剩下的煙抽完，菸頭隨手一丟，&ldo;我本來就不想和杜佑山做生意。&rdo;樂正柒推他一把，氣壞了：&ldo;原來你是故意的！！我吃了人家的飯，說好賣給他了！！你把真東西還我！！還我！！&rdo;&ldo;還你，讓你賣給小日本？&rdo;魏南河敲敲樂正柒的腦袋，轉身就走。樂正柒不依不饒地扯住他：&ldo;你怎麼這樣！！我也是有信用的！！&rdo;魏南河大笑三聲：&ldo;小孩子有什麼信用？&rdo;&ldo;魏南河！！&rdo;樂正柒啪地點起打火機：&ldo;我現在就去你的地下室放火！！&rdo;&ldo;嘖，你這孩子，都叫你不要玩火了。&rdo;魏南河伸手：&ldo;打火機還我。&rdo;&ldo;罐子還我！！&rdo;魏南河一把將小孩扯過來，低下頭靠近他的耳朵小聲說：&ldo;好了，你給我消停點！！上個月在老周那買了塊底板，開門貨，就用那玩意兒接一個，我親自做，行不？保管小日本用碳十四都鑑定不出來！！&rdo;樂正柒臉上有了點笑模樣，&ldo;早怎麼不把底板拿出來？你真小氣！！&rdo;魏南河嘆道：&ldo;底板也要錢呢！！十萬啊，小朋友你知道嗎？&rdo;&ldo;你就摳門吧，人家四百多萬買你一個假貨，真東西也在你的地下室裡鎖著，你還計較那十萬塊！！&rdo;樂正柒白了他一眼。&ldo;人家人家！！你和杜佑山很熟嗎？&rdo;魏南河臉色一肅：&ldo;我告訴你，給我離他遠點！！還有，下次再和外人說咱們家的東西，看我不揍你！！&rdo;&ldo;哦，&rdo;樂正柒忍不住翹了翹嘴角，&ldo;知道啦！！&rdo;正說著呢，柏為嶼帶著楊小空到了，樂正柒聽到車子的聲音，跑到圍欄上伸長脖子往妝碧堂揮手：&ldo;為嶼‐‐&rdo;&ldo;那誰家的小孩？好可愛。&rdo;楊小空遠遠地看到了樂正柒，覺得對方的笑容讓工瓷坊那一片都陽光明媚起來。柏為嶼大拇指往樂正柒一戳，對楊小空說：&ldo;他？可愛個屁！！就是我和你說的柒仔，你可別叫他小孩，他會打你的。&rdo;楊小空好笑：&ldo;就是他，十柒了？看不出來。&rdo;&ldo;哈，大家都這麼說。&rdo;曹老正在裡屋練字，聽到聲音迎出來：&ldo;小空，來啦。&rdo;楊小空是本校雕塑系畢業的，原本就認識曹老，只是不太熟，他靦腆地撓撓頭：&ldo;曹老，您好……&rdo;曹老爽朗地大笑：&ldo;你好你好，以後你就住這了，現在還早，叫為嶼帶你去逛逛。&rdo;柏為嶼指著那&ldo;妝碧堂&rdo;三個字，問：&ldo;師弟，你覺得這字怎麼樣？&rdo;曹老臉色一沉，恐嚇道：&ldo;為嶼！！&rdo;楊小空仰頭看著，沉默許久，說：&ldo;粉妝玉琢，水碧青山，好名；行書遒勁自然，瀟灑大氣，好字。&rdo;曹老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ldo;那是那是，小空，你真是好孩子……&rdo;柏為嶼淚流滿面地扭過頭，嘴唇無聲地動了動：什麼跟什麼嘛，裝逼就裝逼了，還那麼多屁話！！楊小空放下行李，跟著柏為嶼到工瓷坊去轉轉，柏為嶼向各位介紹了一下小師弟，再向師弟介紹一下大家，楊小空低眉順眼地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