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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空沒等他說完便搖頭：&ldo;為嶼就算了，他最近在趕漆畫，很快又要開個展了，這種事會影響他，況且他和杜氏畫業簽了合同，我們不要讓他為難。&rdo;樂正七聽對方的口氣是答應了，不由喜上眉梢，&ldo;行！那就只加個夏威。&rdo; 汝窯觀音白左寒的城雕工程如期結束，這一系列浮雕輕而易舉囊括了幾項大獎，實物等大全照展在系樓小廳內供雕塑系學生觀摩學習，陳誠實摸著下巴一臉陶醉地看著這些照片，喃喃自語：&ldo;手腳都是我做的，手腳才是精華啊！&rdo;楊小空取笑道：&ldo;你在自戀方面和為嶼挺像的。&rdo;&ldo;為嶼太惡劣了！&rdo;陳誠實憤慨地捏拳：&ldo;他的畫一送上去就把我的畫擠下來了，悲劇啊！既生瑜何生亮？&rdo;參加省級以上畫展的所有作品，總是先由市美協評選一輪，砍下絕大部分，最後送交的不到百分之五，而在校學生的作品則需先透過學校評選才能送達美協，透過率就更低了。往年學校評選，只有柏為嶼每次都能透過，讓人不得不眼紅。楊小空看完照片，扭頭出了展廳，&ldo;你知足吧，你至少是在美協那裡砍下來，我連學校這一關都過不了。&rdo;陳誠實耷拉著腦袋，&ldo;我能過學校這一關是因為強人們都畢業了。&rdo;楊小空勸道：&ldo;陳師兄，別灰心，元旦還有一次全國性美展，有分類的，為嶼報的是漆畫材料畫，你報的是油畫，不衝突。&rdo;陳誠實頹然道：&ldo;沒有為嶼還有別人，我的人生實在太失敗了。&rdo;楊小空一樂：&ldo;那就是你自己學藝不精了。&rdo;白左寒迎面走來，招手道：&ldo;誠實，我有點事，二年級那個班你幫我看一下。&rdo;陳誠實興高采烈地答應了：&ldo;好好好……&rdo;&ldo;慢著！&rdo;白左寒囑咐道：&ldo;我告訴你，你就是裝也得裝出一點樣子來，別瘋瘋癲癲的，少說話。&rdo;陳誠實應了聲，整整衣領，一本正經地裝出嚴肅的模樣往教學樓走。白左寒看了眼他的背影，搖頭：&ldo;是個好孩子，就是太鬧。&rdo;楊小空扯著他的袖口，聲音軟軟糯糯的：&ldo;我出來之前給來福洗過澡了，中午不回去，你記得給它帶飯吃。&rdo;白左寒拍拍他的腦袋，&ldo;別急著去妝碧堂，到我辦公室裡來一下，有事和你說。&rdo;&ldo;什麼事？&rdo;楊小空聽話地尾隨他往系樓走。&ldo;你畢業後有什麼打算？&rdo;楊小空聳肩，&ldo;和為嶼一樣，流浪藝術家唄。&rdo;&ldo;他那樣不穩定。&rdo;白左寒橫他一眼：&ldo;再說，柏為嶼獲了那麼多獎，有資本，你有嗎？&rdo;楊小空傻呵呵地撓撓頭，&ldo;那我也沒辦法呢。&rdo;白左寒沒頭沒腦地丟出一句話：&ldo;我要你年後給我拿一個獎回來。&rdo;楊小空跟著他步入辦公室，反手關上門，笑道：&ldo;白教授，不是我想拿就可以拿的。&rdo;&ldo;我想要你拿，你就能拿到。你準備出一幅像樣的畫來，學校這關我是總評選，美協那裡是評選組成員，舉辦方方面也能做工作的。&rdo;白左寒從抽屜裡抽出一疊資料，&ldo;你明年留校，還有大半年時間讓你達到上面這些要求。&rdo;楊小空震驚了：&ldo;白教授，你開玩笑的吧？我才研二！還有一年半才畢業。&rdo;&ldo;有導師和院長批准，研二就能畢業，你的學分全達到了，只差一個論文，儘快寫出來趕著和今年的研三一起畢業。&rdo;白左寒在他身邊坐下，翻閱著那疊資料：&ldo;你和留校要求還有一定差距，一百二十個課時的實習，至少一個省級以上獎項，你都沒有。&rdo;楊小空猶猶豫豫地說：&ldo;白教授，這個……提早一年畢業，我看還是得和曹老先說說。&rdo;&ldo;傻小子，&rdo;白左寒扳過他的腦袋，在他額頭上親一口，&ldo;我和曹老透過電話了，他不知道有多高興！柏為嶼那麼優秀都留不下來，因為曹老退休漆畫專業即將取消，能留人就是院方對保留漆畫專業鬆口了。&rdo;楊小空一頭霧水：&ldo;為什麼我能留？&rdo;&ldo;憑你？你就做夢吧。&rdo;白左寒儘量說得輕描淡寫，&ldo;留你不難，難的是為你保留一個專業，我也沒有很大把握，還需各方面跑關係。&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