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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槐花。&rdo;&ldo;哪一棵是槐樹？&rdo;&ldo;在深處，你看不到，我也不知道在哪，&rdo;白左寒壓低聲音說：&ldo;我從來不去找它，聽說槐樹容易鬧鬼……&rdo;楊小空冷眼：&ldo;白教授，你膽子很小。&rdo;白左寒悻悻地哼了聲，開啟車大燈往前開。馬路直通前方一片宏偉的老式建築群，大概是軍部，陰森森地坐落在一整片的樹林中，隱約露出幾束燈光，看過去讓人瘮得慌，白天或許還挺氣派的。這個大院大得不可思議，像個森林公園，拐過老式建築群，又開出十多分鐘，路面越來越窄，樹叢則越發密集，偶爾會有幾片屋頂從樹頂處顯露出來。白左寒介紹說：&ldo;喏，那棟是食堂，我從小吃到大，我媽年輕時是個文藝兵，唱歌跳舞樣樣都行，可做飯難吃到極點。&rdo;&ldo;你和爸媽一起住？&rdo;楊小空有些怯場。白左寒聳聳肩，&ldo;沒，我姐姐姐夫住市區，他們挺忙的，我爸媽就搬過去幫忙帶孩子，現在我外甥女都上小學了。&rdo;楊小空說：&ldo;我媽說外甥女像舅舅，侄子像姑姑。&rdo;白左寒啐道：&ldo;呸，怎麼可能像我？她一副白雪公主的高傲德行，以後有機會讓你見見那小丫頭，我哪有她那麼裝腔作勢！&rdo;楊小空忍笑道：&ldo;確實不像，一點也不像！&rdo; 來福啊～在軍區大院裡繞了許久，總算在一個獨門獨院的小破樓前停下來，楊小空保證自己下次來絕對找不到這地方。白左寒一揚下巴，&ldo;去把院子的鐵門開啟。&rdo;楊小空伸手：&ldo;鑰匙。&rdo;&ldo;我沒鎖。&rdo;楊小空訝異地問道：&ldo;怎麼不鎖？不怕小偷？&rdo;白左寒失笑：&ldo;這裡是軍區大院，小偷到這裡來找斃嗎？&rdo;鐵門已經鏽跡斑駁，推開時發出難聽的嘎吱聲，白左寒的車跟在後面開進院子裡，肆無忌憚地斜橫在樓前停了下來。小破樓又小又破，二層樓，六、柒十年代的古樸設計，沒有防盜門，木門外只有一扇掛著紗窗的焊接鐵門攔。瞧這門攔的款式就知道是出自白教授之手，空隙有大有小有圓有方，鐵條有粗有細有白有紅，更要命的是，它只擋住了三分之二的門洞，完全起不到任何防賊防盜的作用。楊小空走上臺階，搖搖鐵門攔，回頭問白左寒：&ldo;立體構成創作？&rdo;白左寒煞有介事地說&ldo;獲過獎的，別動壞了。&rdo;&ldo;騙人！&rdo;&ldo;看來你沒有認真看我寫的那本教材，&rdo;白左寒在他腦袋上彈了一記，&ldo;書裡有照片的！&rdo;楊小空摸摸頭，&ldo;你自己說那裡面都是廢話。&rdo;白左寒拉開門攔，順手把走廊上的燈開啟，&ldo;我那是自謙，你懂麼？&rdo;楊小空答道：&ldo;以前不懂，現在懂了，你就是愛裝。&rdo;&ldo;你再挖苦我，我不讓你進門！&rdo;白左寒用眼角斜他，從走廊的花盆下摸出一把鑰匙。楊小空住嘴，倆手插在褲兜裡，笑微微地看著。白左寒開啟房門，手擱在木門扶手上，輕咳一聲道：&ldo;我養了一隻寵物，比較兇，你要有心理準備。&rdo;&ldo;會咬人？&rdo;&ldo;不，它……喜歡拱人……&rdo;白左寒推開木門，脫下鞋的同時拉開嗓門喚道：&ldo;來福‐‐&rdo;屋子裡傳來一陣呼嚕嚕的聲音，緊接著一頭黑豬夾帶勁風奔了出來，半米高，鼻頭粉紅，通體油光發亮，四蹄健壯，粗粗的卷尾巴一顛一顛的。楊小空大驚失色，忙貼緊牆壁避開黑豬的拱撞，黑豬扭動屁股在白左寒腳下蹭兩下，扭身往院子裡撒蹄子奔跑，在咪咪虎的車胎上一陣亂拱，發出興奮的吭哧吭哧聲。白左寒向楊小空解釋道：&ldo;我買它回來的時候它只有巴掌大，賣豬的人說小香豬長大後體重不會超過一公斤。&rdo;楊小空抹把冷汗，&ldo;白教授，我覺得你是被人騙了，這根本就不是小香豬。&rdo;&ldo;那怎麼辦？我總不能把它吃掉！它很愛乾淨，從不在屋裡大小便，可惜它只能自己在院子裡玩玩，&rdo;白左寒看著豬的眼神充滿憐憫：&ldo;它一定很孤獨。&rdo;楊小空笑得全身亂抖：&ldo;白……白教授，你想多了，有你陪它，它不會……孤獨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