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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在大排檔就看到你們了。&rdo;柏為嶼臉上沒有透露出喜怒哀樂。他沉默著，手腳不知該如何擺放。&ldo;武甲離開杜氏是個不大不小的新聞，小空今天告訴我時，我還想你怎麼不知道呢。&rdo;柏為嶼走過來，偏頭望定他，&ldo;一個外地來的同事，向你借錢？託你租房？他是你哪門子同事？&rdo;他張了張嘴，不是不想辯解，而是無以辯解。柏為嶼的鼻尖幾乎要觸到他的鼻尖，逼問道：&ldo;只是朋友，沒有別的，對不對？&rdo;他機械地回答：&ldo;對。&rdo;柏為嶼抬臂絞緊他的肩膀，跳動的心臟貼著他的心臟，同時在他耳邊顫聲說：&ldo;借他的錢不要了，以後別再見他。&rdo; 位置顛倒白左寒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和楊小空了，如今楊小空才是這場愛情的主導，楊小空讓他去上課，他就得乖乖去上課。陳誠實當然不知道解救自己的人是楊師弟，他聲淚俱下繞著白左寒訴苦：&ldo;白教授您老可算來了，大三的課即將完結，那些學生叫我幫他們修形，立雕本來就是我的弱項……&rdo;白左寒端著一杯速溶咖啡，優雅地抿一口，&ldo;你還有臉說。&rdo;&ldo;動嘴巴還是勉強有臉的，要我動手修形就更沒臉了！&rdo;陳誠實扒住導師眨巴著水靈靈的眼睛扮可憐：&ldo;白教授你行行好吧，你這學期的課幾乎都是我上的，我才研一唉，還有很多自己的課要上，一邊上別人一邊被人上，又要準備考試……&rdo;白左寒沉吟著問：&ldo;那個匯展你有沒有拿什麼獎？&rdo;陳誠實狗腿狀：&ldo;有有有！有教授您玉手操刀給我修了幾處，立即蓬蓽生輝拿了個雕塑類銅獎。&rdo;&ldo;嗯，不錯。&rdo;白左寒一聽心情大好，慷慨地一揮手，&ldo;也快期末了，今天開始課全交還給我，好好準備公共課考試。&rdo;陳誠實感激地眨出一顆淚珠子：&ldo;終於苦盡甘來了！上學就是一場強暴，而我遭遇雙重強暴……&rdo;白左寒指著他的鼻子：&ldo;誰強暴你了？再說？&rdo;&ldo;師尊後會有期！徒兒駕鶴西去了！古德拜古德拜……&rdo;陳誠實夾著尾巴撒歡兒跑了。白左寒既好氣又好笑：&ldo;這死小子……&rdo;路過楊小空上課的教室，陳誠實炫耀地一甩頭，&ldo;我放假了！&rdo;&ldo;白教授來上課了？&rdo;楊小空假裝無知：&ldo;恭喜。&rdo;陳誠實得到屁點甜頭就得意忘形了，攤開手做傷腦筋狀：&ldo;我導師是多麼溫柔可愛天仙下凡的人兒啊，唉，不和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你這種凡夫俗子是不會明白的。&rdo;楊小空抽嘴角，懶得反駁。陳誠實把楊小空拖到樓梯口僻靜處，從包裡抽出一本薄薄的拍賣圖冊，翻出一頁彩圖，手指一撣，&ldo;我打聽到訊息了，就是它。&rdo;彩圖上面赫然是一對乾隆琺琅彩花鳥罐。陳誠實咧嘴一樂：&ldo;抱歉，家裡人都把我當小孩，從不讓我插嘴大事，我只能幫些小忙。&rdo;&ldo;足夠了，&rdo;楊小空不動聲色地收起圖冊，&ldo;謝謝。&rdo;白左寒上課第一天就被方霧逮住了，他正在給學生修泥塑，方霧大大咧咧地站在泥塑室門口喚道：&ldo;白教授，請你出來一下。&rdo;白左寒頭皮發麻，生怕在教室門口囉囉嗦嗦惹人生疑，只好偽裝出一副客氣態度，請方霧到辦公室喝杯茶。辦公室門一關上，方霧就急躁地攥住白左寒的手臂往懷裡扯：&ldo;你幹嘛躲我？你以為你還小嗎？和我玩小孩子玩的把戲？你再不出現我就衝你家去了！好玩嗎？啊？&rdo;白左寒等他把火都發完了，這才不緊不慢地說：&ldo;我們一刀兩斷吧。&rdo;方霧傻眼了：&ldo;我們不是說好了嗎？&rdo;白左寒冷然道：&ldo;對不起，我反悔了。&rdo;&ldo;白左寒！你他媽別鬼迷心竅！&rdo;方霧急赤白臉地低吼：&ldo;我告訴你，等他出了社會見多五花八門的誘惑，一轉頭就把你甩了！全世界只有我最瞭解你，只有我最適合你！我不就是一時頭腦發熱做了蠢事嗎？你到底要怎樣才原諒我？&rdo;白左寒抽出手，退出幾步，站在一米之外的地方，苦笑：&ldo;我原諒你，求你也原諒我，我捨不得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