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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小空哄孩子般勸道：&ldo;院長還在漆畫室等著呢，您別鬧脾氣。&rdo;何老教授推搡他：&ldo;走走，我和你一塊去，叫院長騰出他的豪華會議室給咱老傢伙們開個茶話會聯絡聯絡感情！&rdo;曹老大力贊同，倆可愛的老頭一齊出了門，楊小空自然而然坐在曹老的位置上，給自己倒了杯茶，邊喝邊呵氣：&ldo;天可真冷，你穿的太少了，注意身體啊。&rdo;白左寒左右一看，沒別人了，後知後覺發現對方是在和自己說話，不由受寵若驚：&ldo;哦！&rdo;&ldo;那個創意圖的事，很抱歉，我做的太過分了。&rdo;楊小空盯著手裡的茶杯，沒有看他。白左寒堵在心口的那股子惡氣一下子消散無蹤，剛得知創意圖被楊小空出賣了，真的氣得幾晚睡不著覺，下定決心與這狼崽子老死不相往來，可是楊小空對他說幾句好話，他整顆心都柔軟了。那該死的麵糰長得和和氣氣，眉目還有些許窩囊氣，唇角一溢位笑意就顯得既陽光又可愛，無辜得像個小孩子，誰看了那張軟糯的笑容都沒轍，更何況是白左寒？他鼻尖發酸，眼圈也有些發熱：&ldo;我說的那些話也很過分，對不起，我是氣瘋了……&rdo;&ldo;行了，別說了。&rdo;白左寒閉了嘴，他摸不透對方的心思，如果可以，他想複合，想要麵糰羊像以前一樣粘著他撒嬌，可是不能了，他們沒法回到過去。那麼是不是可以和睦地當同事？不要像一對仇家，每天見面都說傷害對方的話，那種疼他不說，也無法說清，更沒人能聽他說。不再有話，兩個人默默地喝茶，氣氛出奇地融洽，白左寒生怕楊小空喝完一杯茶就要離開，忙主動加滿茶，希望對方能留久一些。鋒芒畢露並不全是好事，路該怎麼走，他經歷過，比對方有經驗，如果他們能心平氣和談一談，他願意引路，盡己所能‐‐當然，他沒有顏面奢求什麼回報，能和平共處就覺得很幸福了，另外，他也不想看到楊小空像柏為嶼，閃光之後就像流星一樣泯滅了。前排一個女孩子畫著貓戲蝶工筆，勾了幾個形象都覺得貓的姿態不夠自然，便問：&ldo;白教授，伸懶腰的貓怎麼畫？&rdo;國畫線描和雕塑速寫歸根到底都離不開同樣的基本功熟練程度，白左寒不太會用毛筆，隨手撿了只圓珠筆勾一隻小貓，女學生驚歎：&ldo;真可愛！再畫一隻準備撲蝴蝶的貓！&rdo;白左寒來了興致，三筆兩筆勾出一隻撅起屁股做預備動作小貓，又信手畫了好幾只，組合成一幅活靈活現的草稿圖。學生們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呈上自己的草圖：&ldo;哇，貓好可愛！白教授，幫我看看我的老虎，我怎麼覺得形不準啊？&rdo;&ldo;我的金魚呢？瞧這裡……&rdo;&ldo;貓可真生動～白教授，看看我的仙鶴……&rdo;白左寒早過了被人一誇就自鳴得意的年頭，他擺出理所當然的姿態接受所有誇獎‐‐他也確實有這個資本，輕鬆地加幾筆改動學生草稿上結構不合理的地方，圖上的小動物就活了，手法嫻熟線條靈動，似乎閉著眼睛也能畫出來。學生們崇拜地眼睛放光，要他畫了這個又畫那個，不知怎麼的，話題逐漸從作業轉移到寵物身上，有人問：&ldo;白教授，你一定很喜歡動物，經常觀察動物吧？&rdo;白左寒優雅地抿了一口茶，&ldo;馬馬虎虎。&rdo;&ldo;有沒有養寵物呢？&rdo;白左寒還未搭話，一直微笑旁觀的楊小空冷不丁插嘴：&ldo;有啊，白教授養了一頭豬。&rdo;此話一出，全場譁然。白左寒被茶水嗆得連連咳嗽，正要反駁，楊小空掏出手機調出照片給大夥看，&ldo;這黑豬脾氣不是很好，你們如果想去參觀，最好在院子外看看就行了，被它一拱可不得了。&rdo;靠楊小空最近的一個女生尖叫：&ldo;天哪，好銼的豬，白教授，你從哪撿的啊啊啊？&rdo;學生們吵吵鬧鬧地搶著看：&ldo;這什麼玩意兒，笑死人了！&rdo;&ldo;越銼越可愛，真想捏捏它，長得好肥啊！&rdo;&ldo;你瞧它的眼睛呦～～陰險得搞笑！&rdo;&ldo;楊老師，你快把照片發給我，我給油畫系的同學看看！&rdo;白左寒氣得要掉眼淚，轉身灰溜溜地逃了。教室裡稍微安靜下來，有人問：&ldo;咦，白教授怎麼走了？他生氣了？&rdo;楊小空解釋：&ldo;沒有，你們這麼熱烈地誇他，他不好意思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