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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殺還是點頭。&ldo;就算鍛鍊適當，癒合良好，想恢復一定的靈活度也很困難，絕對不能受力勞累。&rdo;段殺點頭點頭。&ldo;你不能再使槍了。&rdo;段殺頓了頓。柏為嶼惴惴地說：&ldo;你們單位領導告訴段和，給你記一等功，要你服從安排，調回原職。&rdo;段殺僵窒半晌也沒有動靜。柏為嶼留意到他的眼圈泛紅了，忙笨拙地安慰道：&ldo;別難過，先養好傷……&rdo;段殺點點頭，又搖搖頭，張嘴說不出話，滿心不甘願，他還年輕呢，養好傷還能幹很多年，不想退回原職做些文職工作。&ldo;好了，別較勁，哪有什麼事都依你的性子來呢？你就服服輸吧，想想我以前，多不甘願吶，現在不也看開了？&rdo;柏為嶼嘴上說的好聽，暗自腹誹：段和那混賬王八蛋笑得跟花一樣，還說是好訊息，既然這麼好，怎麼不自己說啊？段殺老實下來不動了，看樣子也是沒力氣動，只剩喘氣的份兒。柏為嶼擺正他的腦袋：&ldo;不許難過，敢難過我就走了。&rdo;段殺不敢難過了，揪著他的衣襬哼唧起來。&ldo;別揪著我，我坐這兒不走。&rdo;段殺固執地揪著。&ldo;唉，來，手給你，別揪衣服。&rdo;段殺立馬改換拉他的手。柏為嶼得償所願坐了下來：&ldo;你比泰然還粘人。&rdo;段殺把他的手放在唇上，吻一下，又吻一下。柏為嶼恐嚇：&ldo;誰讓你親了？再親我就走了。&rdo;段殺連忙不敢親了，一動不動。&ldo;你就這麼喜歡這個工作嗎？&rdo;段殺點頭。&ldo;不許點頭！&rdo;柏為嶼乘機欺負他：&ldo;反正喜歡也不能幹了，以後不許再喜歡。&rdo;段殺搖頭。&ldo;你敢搖頭？我走了啊！&rdo;段殺瞪大委屈的眼睛，點頭點頭：是你讓我不許點頭的啊！&ldo;啥，你點頭同意我走？那我走了。&rdo;柏為嶼玩上癮了，故作生氣刷地站起來。段殺忙不迭搖頭，撐起上身來拉他，隨即痛得直哼哼。柏為嶼一驚一乍地摁倒他，&ldo;別動別動，我不走。&rdo;糟！再這麼折騰下去，段殺的脖子快斷了！段殺故技重施，又以那彆扭的姿勢抱著他。&ldo;我這姿勢很累……&rdo;柏為嶼討饒。段殺不理會。&ldo;讓我坐下來和你說話吧？&rdo;段殺被玩怕了，猶如王八咬人，說死也不放手。柏為嶼惡言相向：&ldo;喂！放手！要不我走了！&rdo;段殺勒得更緊了‐‐幸虧有先見之明，逮住他，讓他要走也走不了！柏為嶼生怕蹭著對方身上的傷，只好屈服了，他悉悉索索地爬上床撩起薄被，側身躺在段殺身邊，好讓自己的姿勢更自然些，不會扭曲得全身痠痛。段殺沒料到自己會有這麼好運，欣喜若狂地緊了緊胳膊摟緊身邊的人，心急如焚地想發表發表感慨。&ldo;不許說話。&rdo;柏為嶼命令。段殺點頭。&ldo;不許點頭，你是不是心裡得意極了？&rdo;段殺搖頭。&ldo;不許搖頭。&rdo;柏為嶼頓了頓，緩聲說：&ldo;我答應你，我們複合試試吧。&rdo;段殺感動得頭腦一蒙，不知該作何反應。&ldo;居然敢不應我？&rdo;段殺點頭，搖頭。柏為嶼扳住他的腦袋，&ldo;不許點頭不許搖頭，只許笑。&rdo;段殺沒法控制臉上的表情，想笑，卻不爭氣地潮溼了雙眼，他的左手從柏為嶼的肩上挪到背上，神經質地摩挲著，有心想吻一吻對方，可惜力不從心。&ldo;記住，我沒喜歡你。我是看你太可憐了，受了這麼重的傷，喜歡的工作不能幹了，又沒人愛……&rdo;柏為嶼心驚膽顫地觸了觸段殺脖子上繃帶，尾音有些哽咽：&ldo;我不要你，你該怎麼辦呢？還不快謝謝我。&rdo;段殺只有一隻左手可以用，可左手要摟柏為嶼，沒法騰出來抹眼睛裡的水汽，任由它們凝聚成淚水從眼角滑落。他昏迷了很多天，早上剛清醒，來探病的領導和同事走馬燈似地來來去去，他的頭腦裡一團混沌，想把人全趕走清淨清淨，無奈不能說話也沒力氣動彈，直到段和告訴他柏為嶼會來看他，他才強打精神一直等著，怕自己睡著會錯過，就睜著眼睛等，等到深夜，終於等來了。等來的不僅是他日夜思念的人，還有一場不切實際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