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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氣氛融洽地相對無言了一會兒，段殺趁熱打鐵：&ldo;你在哪過年？&rdo;&ldo;我媽那唄。&rdo;段殺試探著問：&ldo;伯母身體還好嗎？&rdo;&ldo;很好。&rdo;段殺找不到什麼有趣的話題說，傻愣愣地問：&ldo;你最近過的好嗎？&rdo;柏為嶼不置可否，沒頭沒腦地問：&ldo;你現在的工作滿意嗎？&rdo;之所以死揪著這個事兒說，不僅是因為答應了段和，他也希望段殺這膝蓋受傷的白痴能討個稍安全的工作。段殺說：&ldo;挺滿意，比坐辦公室充實。&rdo;柏為嶼卡殼住了，默默吐槽：我天馬流星靠！挨槍子兒躺醫院最充實！段殺自顧自說：&ldo;以前我一直碌碌無為，從來沒有當警察的自覺，下了基層後有點警察的責任感了……&rdo;柏為嶼猛然打斷他：&ldo;你換個工作吧。&rdo;段殺不解：&ldo;啊？&rdo;&ldo;回機關去，像以前那樣分析分析案件，寫寫材料，升職快，安全，也清閒……等你有時間了，再去河內，我讓你進門坐坐，免得我媽老是可憐你，說我沒人性……&rdo;柏為嶼臉有點熱，不知道段殺身上的傷還罷了，知道了就沒法不心疼對方。可惡的是，段和逼他來當說客，就是盯準了他心裡還掛著段殺，這一招越想越有色誘之嫌。不想，段殺斂起了笑，說：&ldo;不行。&rdo;樓上小閣樓裡的冷暖雙用空調是專門為泰然配備的，這朵溫室裡的小花到哪兒去都不讓人省心，吃太飽會吐，吃不夠會頭暈，冷了犯哮喘，熱了起疹子，故而必須給她保持泰國的溫度，一日三餐吃好不消說，還得及時補充小點心。不知道柏為嶼手氣怎麼這麼差，撿到一個病秧子，這樣的孩子如果是生活在普通的泰國貧民家，八成養不到週歲就會死掉，不過話說回來，這孩子真的無比健康，或許也不會被丟掉了。段和給她全身抹上潤膚露，穿好衣服，瞥一眼蹲在床頭櫃前一個人玩得熱火朝天的邱正夏，心裡感嘆：還是我家正夏好，聰明乖巧都是浮雲，健康才是寶！咦……正夏在玩什麼？‐‐邱正夏正在用透明膠把剛抓來的兩隻蟑螂的觸鬚粘在一起，然後用根棉籤挑起來，架在段和的水杯上，兩隻倒黴的蟑螂在開水上懸空蹬著腿，邱正夏則捧著下巴觀賞得津津有味。段和深吸一口氣：忍著，忍著！等夏威下班回來，讓他趕緊把這糟孩子送走！柏為嶼毫無預兆地開啟門進來，埋頭就收拾行李。&ldo;咦？這麼快就談完了？&rdo;段和驚喜交加。&ldo;嗯。&rdo;段和完全沒有察覺對方口氣不善：&ldo;時間還早呢，你這麼快收拾行李幹什麼？&rdo;柏為嶼口氣冷淡：&ldo;小空過來了，陪我去看看曹老，再到工瓷坊吃個飯差不多就可以直接走了。&rdo;邱正夏撒下他的蟑螂，撲過來拉著泰然：&ldo;泰然，你要走了嗎？&rdo;泰然點頭：&ldo;嗯啊！去魏伯伯那吃飯。&rdo;邱正夏拉著段和：&ldo;和哥哥，我也要去！&rdo;段和還沒有應，柏泰然用圍巾的另一頭繞到他的脖子上：&ldo;那就一起去吧，吃完飯叫七叔送你回來。&rdo;&ldo;耶！&rdo;邱正夏搖頭擺尾地纏著段和：&ldo;和哥哥，好不好咩？&rdo;&ldo;隨你隨你，快去把外套穿起來。&rdo;段和沒心思搭理他，隨便敷衍了一句，追著柏為嶼問：&ldo;我哥怎麼說？&rdo;柏為嶼疊起泰然的衣服擱進行李包中，言簡意賅地回答：&ldo;他不答應。&rdo;&ldo;啊？&rdo;段和搞不清楚這是什麼狀況：&ldo;為什麼？&rdo;&ldo;那你去問他唄。&rdo;段和目瞪口呆了半晌，破門而出，直衝樓下，也不顧楊小空在場，直捅捅地吼道：&ldo;哥，你為什麼不答應啊？&rdo;段殺強抑怒火：&ldo;我的工作我自己做決定，你為什麼讓為嶼來攪這渾水？&rdo;&ldo;都快五年了，你就不能在為嶼面前低一次頭嗎？我快被你氣死了！&rdo;段和本以為這一招一石二鳥，一方面能勸服段殺，另一方面能緩和那兩個人的關係，哪想段殺根本不買賬，反而使矛盾越發激化。&ldo;別的事我可以低頭，唯獨這個不行。&rdo;段殺剛才沒能拉住柏為嶼好好解釋，便抱著曲線救國的指望對段和說：&ldo;你幫我勸勸他，我放不下我的工作，況且明年還有一堆案子等著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