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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他抽身伏下來抱緊了憾生，用盡了他從來沒有用過的深情，一字一字地說：&ldo;我愛你。&rdo;憾生動了動嘴唇，思緒煩亂，千萬情纏攪得自己開不了口。秦賀也冷靜下來，開始思考今後他該怎麼辦。是不是該叫未婚妻把孩子打掉然後取消剛剛定下的婚約？是不是該像尉浩陽一樣向全天下宣佈自己是同性戀？是不是該把憾生領回家向父母攤牌？是不是該頂著所有壓力和這個讓他迷失自我的人長相廝守？憾生輕輕地喚了聲：&ldo;秦賀……&rdo;秦賀吻住他的嘴唇，吻得欲罷不能。憾生含糊不清地又喚：&ldo;秦賀……&rdo;秦賀稍稍鬆開了點，含情脈脈地望著他，柔聲問：&ldo;什麼？&rdo;憾生說：&ldo;幹都幹完了，你就別肉麻了。&rdo;秦賀顫了顫。憾生又說：&ldo;大家開心完就算了，你別搞得這麼嚴肅。&rdo;他推開秦賀，勉力爬起來往身上套衣服褲子，&ldo;你不用送我，我打的就行。&rdo;秦賀望著憾生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套房，覺得眼裡有暖暖的東西在湧動。自己怎麼忘了？憾生也是個男人，是個和自己一樣只求快活不負責任的男人。憾生回到中圓小區，在黑暗中摸索著倒在楊遠身邊。楊遠隱約能聞到憾生身上遺留著別人的味道，他壓抑著自己的所有情緒，儘量用淡淡的口氣問：&ldo;去哪裡了？&rdo;憾生覺得自己就像個紅杏出牆的女人，心虛得謊都不會撒了，他說：&ldo;我，超市加班。&rdo;&ldo;我去超市等你了。&rdo;&ldo;我就隨便逛逛。&rdo;&ldo;需要逛到一點多嗎？&rdo;憾生不說話了，楊遠爬起來把壁燈開啟，憾生看到他疲憊通紅的眼睛，愧疚地移開了目光，轉身背對著他。楊遠掃了眼憾生脖子後的吻痕，平靜地說：&ldo;我有事和你說。&rdo;&ldo;有什麼事明天說吧。&rdo;&ldo;我今天去找了個工作，在丁匯縣。&rdo;憾生一骨碌爬起來盯著他說：&ldo;你幹嗎跑到那麼遠的郊區去找個工作？從那裡坐車回來要兩個小時，會很累的。&rdo;楊遠說：&ldo;我不回來了，我就在那租房子住。&rdo;憾生愣了半天，問：&ldo;那我呢？把超市工作辭了和你一起去丁匯縣？&rdo;&ldo;不用，&rdo;楊遠的聲音小得不能再小，&ldo;你留在這裡吧。&rdo;憾生總算明白了，他吼道：&ldo;你有沒搞錯！我不就是去和別人上床了嘛！你想罵就罵想打就打好了給老子搞什麼花樣！你不是還想趕時髦來個大家都清醒一段時間吧？我沒什麼好清醒的我不讓你去……&rdo;&ldo;憾生！&rdo;楊遠截斷他的話頭，&ldo;我已經清醒過了，我要和你分手。&rdo;憾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久前還跪在地上落淚哀求自己再給他一次機會的人，就在離自己半米不到的地方，吐出&ldo;我要和你分手&rdo;這種話！楊遠又說：&ldo;我特意找了個離茉舟遠遠的地方就是想去個全新的環境重新生活……&rdo;憾生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把他按倒，眼淚霎時發了瘋似的落下來，&ldo;我又怎麼你了！我不就和別人上床了嘛，你有必要這樣嗎？我不敢了還不行嗎？你有必要這麼小氣嗎？&rdo;楊遠瞥開目光，通紅的眼睛裡盈滿了淚，&ldo;憾生，算了吧，你喜歡林棟天，就去和他在一起吧，他對你那麼好，你……&rdo;&ldo;我不喜歡他我不喜歡他！&rdo;憾生語無倫次地哀求道：&ldo;你別這樣！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就喜歡你，我就只喜歡你！真的真的，我真的只喜歡你……&rdo;楊遠搖搖頭，斷斷續續地說：&ldo;憾生……也許我真的沒有他愛你，你去找他吧，這樣我們都可以過的很好，我沒有勇氣再和你過了……我的壓力很大，家裡的壓力，還有很多別的壓力，我受不了了，希望你能諒解我。&rdo;憾生的嗓音顫得連自己都憐憫自己，&ldo;我不聽這些，你和我在一起就應該會預料到這些壓力了，你說過你不怕的！我求你別這樣，我不想和你分手……我什麼都聽你的，我和你一起去渥太華，我自己去勸念宣……&rdo;楊遠無動於衷，一臉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