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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還沒念完書呢，你怕什麼？傻瓜。&rdo;&ldo;那你念完書就去？&rdo;&ldo;當然不去……&rdo;&ldo;……你什麼時候回來？&rdo;&ldo;總要等放假啊。&rdo;&ldo;你爸媽把房子都賣了，你回來住哪？&rdo;&ldo;你說呢？&rdo;憾生笑了，在隔壁屋子寫作業的念宣跑了進來，喊道：&ldo;小叔叔！幫我削鉛筆！咦？你和誰掛電話？&rdo;說著就跳上沙發搶話筒，&ldo;喂喂……&rdo;電話那頭的人樂了，&ldo;念宣！&rdo;&ldo;楊遠哥哥！&rdo;念宣笑開了花，&ldo;我小叔叔半期考沒考最後一名了，我爸說都是因為他沒和你一起玩，就省下了些時間唸書！&rdo;&ldo;哇，那我還是不要回去了……&rdo;&ldo;滾開！&rdo;憾生拉開念宣，把話筒搶了回來，笑著罵道：&ldo;死丫頭給我閃遠點！去看看快速麵泡爛沒有！&rdo;念宣樂呵呵地應著，小心地揭開碗蓋張望。憾生對著話筒一陣沉默。&ldo;憾生……我掛的是公話，還有人等，我先掛了。&rdo;&ldo;……好。&rdo;&ldo;憾生，&rdo;楊遠放低了嗓音，柔柔地說了句：&ldo;我很想你。&rdo;拿著話筒的人一臉溫存，謹慎地瞥了眼蜷在一邊撈麵條吃的多嘴侄女，然後應了聲：&ldo;嗯，嗯，那先掛了，再見。&rdo;從此以後，遠在北方的人，杳無音訊。七年後，茉舟市一中門口停著輛摩托車，從校門口出來的學生潮中傳來聲清脆的聲音：&ldo;小叔叔！&rdo;一個穿著白色方領校服的女孩蹦了過來，竄上摩托車，嘀咕了句：&ldo;我們班拖課了！我從後門溜了出來，嘿嘿……&rdo;憾生惱火地說：&ldo;這春天雨怎麼下個沒完？淋死我了！&rdo;&ldo;這麼小的雨也能淋死你啊！還不快走！&rdo;念宣接過憾生遞過來的安全帽戴牢。憾生髮動了摩托車，刷地一下衝開了人群，往馬路上狂飆。&ldo;哇靠！你老是開到人行道里……&rdo;&ldo;……&rdo;&ldo;哇靠！我叫你買安全帽你怎麼只買一個？你自己怎麼不用啊？耍什麼酷啊？&rdo;&ldo;……&rdo;&ldo;哇靠！你……&rdo;&ldo;你不會閉嘴啊？&rdo;念宣撅起了嘴。&ldo;曹阿姨家裡有事，回家去了。&rdo;&ldo;什麼事啊？&rdo;&ldo;我怎麼知道？總之這兩天她不在家裡。&rdo;&ldo;那我們吃什麼？&rdo;&ldo;到街上吃！&rdo;憾生喊了句：&ldo;要不然你做飯？&rdo;&ldo;嗤！直撲肯德基！&rdo;&ldo;又吃垃圾。&rdo;市中心的肯德基裡擠滿了人，好像不是為了吃，都是躲窗外的綿綿細雨，一些人吮著幾百年前就喝完的可樂，還佔著位置不動，旁邊等位置的人都東張西望尋找空位，無奈站起來離開的人卻少得可憐。憾生買了兩份套餐回頭找念宣，那丫頭早佔了個窗邊的位置，衝他拼命揮手。憾生不可思議地掃了幾眼旁邊還在等位置的人群，問她：&ldo;你怎麼這麼狗運？一來就搶到位置。&rdo;念宣翻翻白眼，&ldo;剛才坐這裡的人吃著個圓筒，吃完了還想佔著茅坑不拉屎，被我罵走了。&rdo;&ldo;哇靠！&rdo;憾生張大了嘴：&ldo;我就說我們家裡最橫的人就是你！在家裡橫也就算了，跑到外面還這麼囂張，萬一遇到流氓你就死定了！&rdo;&ldo;你就是茉舟第一流氓，我還怕誰？唧唧歪歪，比我爸還羅嗦！&rdo;念宣搶過腿堡，把上下的麵包都丟在憾生的盤子裡，啃起了中間的雞塊。憾生馬上開始教訓她：&ldo;這是什麼習慣啊！麵包怎麼不吃？&rdo;念宣把掛在嘴邊的一片生菜葉扯下來也丟進了憾生的盤子。憾生露出寵溺的笑容，無奈地搖著頭，只好把侄女遺棄的麵包撿起來吃了。&ldo;小叔叔，你都有駕照了，什麼時候開車車來學校接我？&rdo;&ldo;我一個寄生蟲，哪有錢買車？&rdo;&ldo;嗤！少來！&rdo;憾生苦著臉說：&ldo;我不敢上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