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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著頭給自己點了一根菸，開口卻是往別的地方扯，&ldo;你這是要把我往哪兒拉？屠宰場麼？&rdo;石久有點彆扭，&ldo;沒想啊，臨時興起，沒有預謀。&rdo;&ldo;哦，這樣，&rdo;嚴希抽了兩口，又把剩下的大半根菸滅掉，&ldo;那你送我回去吧。&rdo;&ldo;你沒事？不用去醫院看看？&rdo;&ldo;沒事，&rdo;嚴希覺得自己只是有點發燒，沒必要搞去醫院那麼麻煩，&ldo;回家就行。&rdo;石久看了他一眼，眼神兒有點怪。&ldo;沒事是吧……那就好……&rdo;嚴希稍微抬眼，&ldo;幹什麼？&rdo;石久沒說話，開著車往嚴希家的方向走。兩人一路無語。就像是剛才什麼事都沒有似的，石久沒說過那些話，嚴希也沒有吐。石久心裡已經很清楚了。還挺感謝嚴希沒騙自己，這個逼誠實一回難等可貴啊。正想著就聽律師那頭清了清嗓子，&ldo;石久，剛才你跟我說的那個事……我想說……&rdo;石久立刻打斷了他。眼看著律師要說破，石久真是除了耍賴一點招也沒有。&ldo;行了吧你，你已經默許了，別這麼快分手啊，太不負責任。&rdo;嚴希微蹙了眉，&ldo;我說，石久……&rdo;手機鈴聲尖銳的響起，是一個客戶打來的電話，嚴希沒有繼續說下去，而且接起來有氣無力的跟客戶談了半天案子，等掛了電話，石久已經把車開到自己原先那個小區了。嚴希這才反應過來，&ldo;不對……&rdo;石久熄了火，惡狠狠的拋過來一句，&ldo;閉嘴！&rdo;嚴希頭直犯暈，又開始難受，&ldo;這不是我家……&rdo;石久開了車門，&ldo;閉嘴，再說話我家暴了。&rdo;後又回頭去看律師，&ldo;哎，不對，你剛說什麼？&rdo;嚴希實在沒心情跟他鬥嘴，身上越來越冷，連聲音都是冰的，&ldo;我搬你們小區去了，趕緊開回去。&rdo;石久想了一會，臉上終於有了笑摸樣，&ldo;這麼說你上兩次是回家啊，我還以為你又去找誰呢……&rdo;嚴希沒搭理他，伸手開了車內暖空調。秋雨綿潤悠長，下了整整一箇中午。到處都是灰濛濛的，從車窗往外看，都跟水墨畫一樣。嚴希難受的要命，沒心情跟石久說些這些有的沒的，便闔上眼休息。可就這麼一會就開始迷糊了。身邊的人剎車的時候自己會醒過來，想動一動，卻發現手被人攥在掌心裡，暖烘烘的。嚴希到底也沒動，閉上眼繼續睡，直到車開到地方，旁邊的人開始打電話給單位請假。迅速的回覆意識，嚴希開門下車，給冷風一激，人也精神了很多，&ldo;謝了，那我先回家了。&rdo;石久拿眼睛斜他，陰陽怪氣的，&ldo;白送啊？你看我像活雷鋒麼？你好歹讓我上去認認門……&rdo;嚴希腦子有點犯渾，想了一會，覺得沒什麼就領著人上去了。在樓道里倆人就一直聊天，聊的莫名其妙的。&ldo;哎，小嚴啊，你知道我最煩誰麼？&rdo;&ldo;……&rdo;&ldo;趕緊的，墨跡呢。&rdo;嚴希病懨懨的走在前頭，被逼的沒招沒招的，&ldo;誰啊？&rdo;&ldo;市長啊！太煩人了！真的，我跟我媽都瞧不上他，你說他當政這些年幹啥了？啥也沒幹！光搞面子工程，整天修路又種樹的，也沒給市民來點實惠的，多招人恨啊……&rdo;石久一邊說一邊打量律師的臉，看他彎著嘴角笑，就更來勁了，&ldo;而且又矮，形象多差啊，知道的是市長，不知道還以為是個樹墩子精呢，真有損黨員形象啊……&rdo;嚴希雖然聽了心裡有那麼一點高興，但也是明白著裝糊塗，什麼也沒說。到地方開了門，嚴希只想趕緊進去吃藥睡覺，便頭也不回的擺擺手，&ldo;門兒也認了，好了吧，回見。&rdo;關上門之後，嚴希覺得後頭多了一雙腳。正想回頭過去看，卻忽然給人從後頭抱在懷裡一陣狠搓。嚴希呆在原地，臉色蠟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