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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久跟兩個改制單位的老總從拐角處上來。趕上那個服務員低著頭看時間，不偏不倚剛好撞在石久身上。嚴希已經走的離自己包間有一段距離，要是轉回去就必須跟他打個照面。轉身往旁邊的洗手間走，嚴希進去了，站在隔斷牆後。對面是一面大鏡子，裡面的人舉著電話，偶爾略過的情緒好像是驚慌，但很快又消匿在黑黝黝的瞳仁裡。旁邊很快出現另一張臉，石久從隔斷探出身，&ldo;小嚴。&rdo;嚴希一激靈。石久看著他耳尖起了一層紅，又很快下去了。&ldo;你在這幹嘛？耳朵怎麼了？&rdo;嚴希抬手摸了摸耳朵，&ldo;沒事，我喝的有點多。&rdo;石久總覺得那一炮把兩人的距離又拉回剛認識的時候。可以好多天都不聯絡，不太瞭解，彼此好奇。這麼一想石久又覺得不對。自己剛認識他的時候不見他也不想他，而這些天裡，自己可是天天都想他。想的睡不著覺，想的跟蔣雲清說話時菸頭都燒了手。石久先&lso;哦&rso;了一聲，&ldo;你這喝多了有意思啊，可一個地方紅。&rdo;嚴希捏了捏手，轉過臉，正對著他。嘴角慢慢的彎起來，笑容清俊，&ldo;倒也不是，出來的時候粉擦厚了，這不耳朵忘了擦麼。&rdo;石久忍不住想他那天晚上的摸樣。&ldo;都擦上粉了，是掐指一算今天能遇見我麼？&rdo;嚴希眼睛裡情緒複雜，嘴裡卻是哈的一笑，&ldo;我要是知道能遇上你，我就帶剪刀出門了。&rdo;石久咧著嘴，脊樑骨涼颼颼的。很想問問他好沒好，或者為什麼不接自己的電話，再或者為什麼躲著自己。但結果張開嘴，出來卻變成了一句無關痛癢的玩笑，&ldo;別這麼快收繳作案工具啊……好歹給次機會……&rdo;廁所裡有人出來，走到洗手檯前，開了水龍頭，嘩啦啦流水聲。嚴希頓了頓，拿著手機的手晃了晃，&ldo;我裡面還有客戶，改天見。&rdo;石久看著他手機上還插著自己送蔣雲清的防塵塞，依依不捨的，&ldo;你喝多了我可以送你麼……&rdo;嚴希邊笑邊往外走，&ldo;再說吧。&rdo;‐‐吃飯的時候石久有點煩，莫名其妙的。所以也就沒少喝酒，這可把其他的人樂壞了，石久當是科長的時候就是出了名的難灌，這小子嘴皮子又賤又損，主意還正，刀槍不入，男女不吃的，勸他一回跟逼他賣淫一樣費勁，回頭還喝不了一杯半杯的，賊煩人。這會這哥們也不知道哪兒根弦兒搭錯了，不愛說話了，苦大仇深的往邊上一坐，跟誰都能喝兩杯。雖然今天放開了，但石久還是很有數，喝的有點微醺又不肯在喝了，一幫人吃的很盡興，就一去約了去洗腳，石久實在沒心情，看石久都十點多了，就想著回家睡覺。結果剛出門蔣雲清就給自己打電話，非要自己請他吃飯。去吃飯的地方還是蔣雲清家附近的菜館子，等石久打的過去，飯店服務員沒好氣的把人領進去，一看那個逼窩個小包間裡，就點了一個水煮肉片，哈喇子一大襟，巴巴的等著石久過來。石久照腦袋給一下，&ldo;你他媽都饞成狗了。&rdo;蔣雲清這才拿起筷子開始吃，臨了還沒忘記跟服務員要米飯，&ldo;哎呀，菜上來好久了，你沒看見剛上來那樣兒，肉片上的辣椒油直冒煙兒，太香了啊……&rdo;石久坐在對面，&ldo;那你倒是吃啊，等我幹什麼。&rdo;蔣雲清悶頭吃肉，嘴裡的話都不是個兒了，&ldo;我聽你喝醉了，怕你不來……&rdo;石久給自己點菸，&ldo;我操，你不至於窮成這樣吧……&rdo;&ldo;那倒不是，&rdo;蔣雲清低著頭咬沾滿辣椒的肉片，&ldo;我現在一個月花一千，水電費通訊費大概是五百，飯費一星期一百，最後一百塊錢是自由花銷，你要是不來我自己也能付錢。&rdo;石久給他吧唧的有點鬧心，&ldo;借你錢你也不要，非跟這作妖……你說你回家住不就沒這些事了……你爹媽不也能幫你分擔點……再說了，你家小趙呢？這麼晚還沒吃飯也不管？&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