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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慶提前回家，但封悅還是趕在他前面到了，已經換掉上班的衣服，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電視上播放著財經新聞，茶几上的銀色餐盤裡放著幾樣精緻小食和一壺熱氣騰騰的茶，擺設似的，也沒見他吃。聽到管家在門口問候的聲音，封悅回頭看他，臉色雖還剩些隱約的疲憊，精神卻是不錯，淡淡地，帶著笑容，問他：&ldo;怎麼回來這麼早啊？&rdo;那短短的一刻，康慶的心裡泛起一股無名的溫柔。他走過去，伸手從沙發後面抱住封悅的肩膀，親暱地摸摸他的臉頰：&ldo;想你了唄，這麼好幾天不露面兒，你也忍心跟我賭氣吶？&rdo;&ldo;誰有那美國時間跟你賭氣？&rdo;他面色如此和悅，好像前幾天的不愉快根本沒發生過，&ldo;你讓我把自己收拾好了再回來，這不是聽康哥的吩咐，進廠維修去了麼？&rdo;&ldo;修好沒呀？&rdo;康慶本來還提心吊膽，為如何取悅他著急上火的，這會兒見他輕鬆開著玩笑，總算是放下心來，頓時覺得飢腸轆轆，伸手從盤子裡拿了塊點心，一下都塞嘴裡，大口地嚼著吃。&ldo;要是修不好，你是不是就打算退貨？&rdo;封悅嘴角噙一絲笑容，看著康慶沒形象地大快朵頤，他吃什麼都很香，甚至會勾起旁觀者的食慾。&ldo;退了不捨得，留著還不好用，頭疼吶！&rdo;康慶伸手再拿了一塊兒，邊吃得津津有味，邊在封悅耳邊小聲地說：&ldo;要不，讓我今晚好好修理您吧，哪兒不舒服，我保準能給您治好，治不好不要錢。&rdo;&ldo;哦？你打算拿什麼治？&rdo;封悅不示弱，客廳只有他倆，電視低沉的音量，恰好能蓋住他們調情的聲調。&ldo;用你最喜歡的傢伙……深入性治療……好不好？&rdo;康慶的臉幾乎貼上封悅，清楚地感受到他的體溫似乎猛然升高了，熱乎乎的，&ldo;想我了吧？封悅，你也想我的吧？&rdo;封悅拉近了兩人之間最後的方寸距離，抵靠著康慶，平靜而依賴地說：&ldo;嗯，想。&rdo;廚房把豐盛的晚飯擺進餐廳，因為二少之前吩咐今天晚飯早些用。上樓傳話的傭人回來卻說，先放著，晚點兒再吃。可是，等到太陽下山，天色黑了，夜已深，也不見兩人下樓來吃。&ldo;先撤了吧，&rdo;阿寬後來走進來跟他們說，臉色不是那麼好看，&ldo;晚些時候要吃再說！&rdo;康慶穿著睡袍施施然走下樓，已快午夜。阿寬在餐廳旁的小起居室裡上網，那裡正好能看見通往一樓的樓梯。廚房裡留著燈，康慶走進去開啟冰箱翻東西，阿寬走過去，說：&ldo;慢煮鍋裡有加熱的粥，我讓廚子起來做兩個小菜，二少不愛吃熱過的冷菜。&rdo;&ldo;不用，不用，有粥就行，做了菜他也不會吃。&rdo;&ldo;他睡前得吃藥，不能空腹……&rdo;&ldo;知道，知道，我給他弄，你睡去吧。&rdo;&ldo;你……你會嗎？&rdo;阿寬還真是從沒見過康慶下廚房。&ldo;你當我是他？連廚房門朝哪兒開都不知道。&rdo;阿寬站了會兒，見康慶也用不到他，封悅也沒有下樓見人的跡象，收拾了自己在起居室裡的東西，打算回房間，卻被康慶叫住了。&ldo;誒，這幾天，你怎麼哄他的？&rdo;他手裡還拿著盛飯的鍋鏟，難得對自己如此親切：&ldo;他心情可比前幾天那會兒好多了。&rdo;&ldo;你只要稍微用點兒心，二少就不會跟你置氣的。你對他，若有他對你一半的好，他就開心了。&rdo;他面對著康慶，定定地看兩眼，便覺得即便說了，這人也未必往心裡去，於是將後面那句省下了。&ldo;嘖，這話說的……我怎麼不用心了？&rdo;康慶倒沒跟他抬槓，笑著說：&ldo;不管怎麼說，你照顧他這幾天有功勞，算我欠你個人情。&rdo;夜深人靜，阿寬看著康慶託著食盤，一邊上樓，一邊仔細點數著托盤上的飯菜牛奶和藥片，心想：一個大老粗，能做到這份兒上，也許已經夠難為他。月光從澄淨的夜空中，細細地，灑在整個大宅的輪廓上，如一段靜謐安寧的童話。殘聯基金會的拍賣，在&ldo;四季酒店&rdo;的會議中心舉行，司儀操一口流利的英語，介紹本次活動籌集資金的運用，和重點拍賣的物品。這回的活動斷斷續續已經快兩三個禮拜，今天是最後一天，壓軸的拍賣是最短暫，也是最昂貴的捐贈，一把十七世紀歐洲皇室彼此間饋贈過的古董手槍。幾百年前的古董，裝飾奢華之至，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