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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知道了，&rdo;他看似並不緊張，只是略微顯得有些不耐煩：&ldo;總得要囑託人，要交接，很多事兒得安排……多給我點時間準備。&rdo;封悅站起身，準備離開，&ldo;我下個禮拜聯絡你。&rdo;&ldo;下個禮拜？&rdo;鄭醫生無可奈何，卻沒有再勸，&ldo;該說的都說了，你自己看著來吧！&rdo;打了針，剛剛刺骨的疼就忘了，等下回再疼起來的時候，看你後不後悔。鄭進昌瞭解封悅的為人，當年左小姐第一次帶他過來，便覺得這個小傢伙是跟媽媽一樣的狠角色，不好對付哦。當了他二十幾年的醫生，看他從弱不禁風的小不點兒到叱吒風雲的柏林道二少，雖然感嘆時光的鬼斧神工，又覺得封悅骨子裡深種的執拗，其實多年來也沒什麼改變。封悅走出辦公室，阿寬已經在門口，好像從來也沒離開說：&ldo;他來了，在樓下車裡等著呢。&rdo;早上出門的時候，康慶問他跟醫生見面的時間，封悅大略說了下，沒有詳細。他沒讓康慶跟來，就是怕這人意見太多。鄭醫生做他家庭醫生很多年，是信得過的人，如果封悅有交代，就算康慶親自來問，也是什麼都不說的。車子停在林蔭裡，封悅坐進去，發現開車的不是司機，而是阿戰，心裡便有了點譜。這人恐怕是來找茬兒的，才會換了自己人，怕外人看了笑話。康慶還穿著西裝，肯定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ldo;醫生怎麼說？&rdo;&ldo;沒說什麼。&rdo;康慶心裡是有氣的，封悅有些事跟自己也沒真話。他非來看鄭進昌，就是因為這人是他們家多年來的心腹醫生，外人什麼也打聽不到。不僅醫生，其他的也是，包括他的律師和智囊團，都是他母親和大哥當年的黨羽，他們姿態向來非常明顯：我們只服務二少自己，你康慶跟二少再親密，也不是我們的主子。&ldo;別跟我裝蒜，肩膀疼了那麼久，怎麼回事？&rdo;&ldo;幹嘛這麼衝，誰得罪你啦？&rdo;康慶生硬的語氣，讓封悅不太高興，他本來就心煩，他們最近因為這個沒少起摩擦。&ldo;除了你，誰敢惹我？&rdo;康慶皺眉質問，&ldo;看個醫生也神神秘秘，你他媽的到底瞞我什麼？&rdo;&ldo;有什麼可瞞的？原來受傷的地方長了個骨刺，有時間拔掉就好了，沒什麼大不了。&rdo;康慶被他無所謂的樣子激怒，勉強壓在心裡：&ldo;那你打算什麼時候手術？&rdo;&ldo;下個禮拜再說，這幾天董事會很忙……&rdo;封悅不想多談這個話題，&ldo;阿戰，開車吧，呆會兒要堵了……&rdo;阿戰為難地回頭看看他，沒敢動。&ldo;明天，&rdo;康慶的聲音聽起來陰鬱而肯定，不留半點商量的餘地：&ldo;今晚住院，明天一早就安排手術。&rdo;阿戰不敢再看康慶和封悅臉上的表情，他知道康慶這會兒正火大，他最恨二少看病這種態度；而二少向來給人捧慣，沒人敢這樣施以命令。果然，康慶這話一說完，車裡的空氣，驟然冷下來，滴水成冰。&ldo;下車，&rdo;康慶不做絲毫退讓，&ldo;等什麼？非得我押著你上手術檯？&rdo;阿戰心裡七上八下，車門開啟，又合上，稍微有些重，砰地一聲。二少總是有風度的人，不至於幼稚地摔車門。但即使這悶悶的一聲，阿戰也為康慶捏了把汗，就聽後座的康慶碎碎地罵了句：&ldo;我操，這個祖宗……&rdo;張文卓電話轉到封悅的辦公室，是助理接的，客氣地說封先生這兩天休假，問他要不要留言。給你留言有個屁用啊，張文卓直接掛到封悅的私人手機，響了幾聲沒接聽，轉去語音信箱，他便覺得有些蹊蹺。封悅最近狀態是不太好，流言滿天飛，說什麼的都有。&ldo;急事兒，儘快找我吧！&rdo;他簡短地留了句話，便掛了，等封悅回電的時間裡，竟然有些心急如焚，說到底，這事兒也就封悅能幫忙，若他不肯，估計也就夠嗆了。過了不到十分鐘，電話打回來，是封悅的號碼，但電話那頭卻是阿寬：&ldo;七哥找二少？&rdo;&ldo;嗯，很著急的事，想跟他商量，電話上不方便講，能見面嗎？&rdo;電話那頭安靜了，肯定是在徵詢封悅的意見，很快阿寬的聲音再次傳來：&ldo;七哥現在在哪兒？&rdo;&ldo;在家呢。&rdo;&ldo;半個鐘頭以後，到門口等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