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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知道什麼？&rdo;文歡抬頭看著她。&ldo;最近有兩個大公司，在爭取杜宇，他和我們的合同就快結束了。&rdo;&ldo;是嗎？我不知道。&rdo;文歡靠在椅子上，疲憊地閉上眼睛。一個星期以前，在&ldo;半島&rdo;的頂層的咖啡廳，她無意間看到杜宇和&ldo;樊雅&rdo;（另外一家模特公司）的老總在一起。那個女人的手，放在杜宇的大腿上，臉上那個微笑賤得讓人想吐，杜宇一直低著頭。&ldo;該走的，總是要走。&rdo;這是文歡心底的聲音。秦周最終沒有把許承言的照片送過去。她只是挑了公司幾個的新模特，這些人都沒有什麼走秀的經驗，有的還是學生，但是都一付清純的模樣。&ldo;你不是說有個畫家嗎？&rdo;&ldo;啊，我沒有聯絡到他本人。&rdo;秦周撒謊了，不過，她猜想，許承言應該不喜歡拋頭露面的。&ldo;是這樣啊。&rdo;王雪楓果然在楊榛的照片上停了下來。雖然楊榛還沒有顯露出王雪楓要的那種飄逸輕靈的氣質，可是，他的漂亮是當仁不讓的，這讓任何一個見過他的人，都不太能夠去拒絕，況且，楊榛年輕的臉上，時常出現一種和年齡很不相符的，憂鬱。這張照片是在文歡的抽屜裡看見的，應該是趁楊榛不注意時拍的。楊榛穿著黑色的襯衫，頭髮留長了，正倚在練習室的鏡子上喝水，微仰著頭，眼睛裡因為不知道在想什麼，而顯得分外迷朦。&ldo;您挑出幾個比較中意的，我可以帶他們過來再和您見一下面……&rdo;&ldo;不用了，就他吧！&rdo;王雪楓指了指楊榛，&ldo;改天約他喝個茶，算是熟悉一下吧！&rdo;王雪楓把照片推到一邊，邀秦周到旁邊喝東西。秦周坐在義大利名師設計的沙發裡，喝著王雪楓從歐洲帶回來的玫瑰花茶。&ldo;秦小姐有男朋友嗎？&rdo;王雪楓突然問。&ldo;啊？ &rdo; 秦周有些怔住了。&ldo;喔，你別介意，我覺得，我們挺投緣的，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很象我年輕的時候。&rdo;&ldo;是嗎？您年輕的時候是什麼樣的？&rdo;&ldo;我那個時候，很相信夢想，相信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是會換來幸福的。&rdo;王雪楓說這個的時候，臉上有一個很少見的沉湎的神色。&ldo;您看起來就是個很幸福的女人。&rdo;&ldo;通常的標準來衡量，是挺幸福的。也對，人只要知道自己要什麼，就沒有什麼遺憾的。&rdo;&ldo;您今天有些怪怪的……&rdo;&ldo;是嗎？&rdo;王雪楓笑了，&ldo;女兒快要結婚了，忽然間意識到自己老了。我這個女婿是個孤兒，別人都說，他出身清貧，高攀我們宋鄰了。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他說，他等待這種家庭的感覺等了30年了。依我看，他其實沒有多麼愛宋鄰，可是，我相信，他是會對家庭忠實的人。他會把宋鄰當成親人一樣地愛，那將是種比愛情更長久的感情……秦小姐會不會覺得我老太婆挺羅嗦的？&rdo;&ldo;不會，我只是奇怪，你和我這個外人說這些話，不怕……？&rdo;&ldo;怕什麼？&rdo;王雪楓很坦白地笑起來，&ldo;怕就不說了，來，給你看看她們的照片。&rdo;秦周接過照片：照片上幸福的新郎，是鄭培德。&ldo;今天的彩排我不能去了。&rdo;秦周在電話裡跟文歡說&ldo;喂，你把自己當人家的老婆喔？為了戀愛不工作，不太象你吧？&rdo;&ldo;我五年沒有請過假，怎麼算都應該得&lso;最出色員工獎&rso;的好不好？&rdo;&ldo;可是，我不想……好了好了，和你的小啞巴溫柔繾綣去吧！&rdo;文歡本來想說她不想見楊榛的，可是，那是她的計劃，卻不是她心裡的聲音。彩排開始以前，有些亂，阿德好象忘了一些服裝，又跑回辦公室拿。文歡在後臺隨便走著：很亂，衣服到處都是，還有道具和化妝品。一個身影跑出來：&ldo;阿德幫忙，我的衣服的拉鎖壞了。&rdo;是楊榛。看到文歡，他楞了一下，&ldo;歡姐好。&rdo;他微微點了下頭，總是那麼禮貌，禮貌得有點疏遠。&ldo;怎麼了？ 我看看。&rdo;&ldo;不用了，阿德就好。&rdo;&ldo;他回去拿東西了，不就是拉鎖嗎？我幫你弄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