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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承言一幅大夢初醒的模樣：&ldo;不知道，今天感覺怪怪的。&rdo;&ldo;是不是血抽多了，頭暈啊？&rdo;&ldo;誇張。&rdo;許承言笑了。和邱姐的約會就在明天了，文歡今天的心情格外地煩亂，還沒有和楊榛說呢！她連秦周都不敢商量了，這種賣了楊榛的做法，讓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她陰沉地走進辦公室，阿德跑過來：&ldo;歡姐啊，剛才醫院打來電話，說周姐出事了。&rdo;&ldo;出什麼事了？&rdo;文歡覺得自己好象被什麼打到了。&ldo;好象經過一個工地，被生石灰淋了眼睛。&rdo;&ldo;她沒事去工地幹什麼？媽的，最近怎麼這麼背？&rdo;她轉身往外走，&ldo;哪個醫院啊？&rdo;&ldo;中心醫院。&rdo;&ldo;你去工地幹嘛？&rdo; 文歡坐在秦周的病床前給她剝橘子。&ldo;我去給他買藥。那個藥房就這麼偏，我也沒有辦法。&rdo;&ldo;角膜被燒壞了，醫生說，換了角膜就好了。&rdo;&ldo;那什麼時候可以做手術？&rdo;秦周的眼睛上都纏著紗布。&ldo;要等有人捐獻，說是爭取在下個月末給安排。&rdo;&ldo;那要快兩個月呢！怎麼和他說啊？&rdo;&ldo;不能和他說實話？&rdo;這時，秦周的手機響了，文歡幫她拿出來：&ldo;是簡訊，可以看嗎？&rdo;&ldo;也只能你看了，我也看不見啊！&rdo;&ldo;許承言，他說，&rdo;文歡的臉上帶著一個微驚的表情，&ldo;&lso;我今天感覺怪，你還好嗎？&rso;天啊，還真的有心靈感應的嗎？&rdo;秦周的心裡一絲酸楚的溫柔悄悄地滋生出來，忽然有些害怕：&ldo;文歡，你說，我會瞎嗎？&rdo;&ldo;我呸，你別咒自己啊！&rdo;&ldo;我是真的挺害怕的，&rdo;秦周若有所思，&ldo;瞎了，我們怎麼辦啊？&rdo;文歡也難受，還真是，這兩個人連溝通都做不到了！&ldo;要怎麼回這個簡訊啊？&rdo;&ldo;你就說，我臨時去出差，走的匆忙，沒有和他告別。&rdo;&ldo;好，那就這麼辦吧！還有，我幫你聯絡個私人診所，那裡的條件裝置什麼的，都比這裡好。我請了個特護，這兩天事情多，沒有時間照顧你。&rdo;&ldo;我知道，你忙你的。&rdo;文歡和楊榛一起吃午飯，陽光照進窗戶，照著沉默的兩個人。文歡還沒有和他談關於和邱姐的約會的事情。她低頭吃飯，甚至不敢看楊榛的眼睛。倒是楊榛先說話了：&ldo;晚上的約會我和你一起去吧？&rdo;文歡停了下來，&ldo;什麼約會啊？&rdo;&ldo;和邱姐的那個啊！&rdo;文歡還是不出聲地吃飯，然後低著頭問：&ldo;你是怎麼知道的？&rdo;&ldo;聽人說的。需要穿的很正式嗎？&rdo;文歡覺得楊榛臉上的那個微笑那麼苦，那麼難。她嚥下的一口飯，帶來一陣痛楚。走進包廂的時候，文歡覺得身後的楊榛還是打了個冷戰。邱姐不懷好意地笑著，那些頭頭面面的人看起來根本是她的傀儡。晚飯結束得很快，跑龍套的小丑開始紛紛退場。諾大的桌子只剩他們三個人，尷尬地坐在那裡。邱姐先說話：&ldo;文歡你也不用發愁了，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要不你先走，我一會帶楊榛出去逛逛。&rdo;邱姐很直接，她要單獨帶走楊榛。文歡站在那裡沒有說話，她要是這麼走了，不就是把楊榛給賣了？她緊緊抓著手提包，看著楊榛，心被油生煎著：怎麼辦？我要怎麼辦？她逼著自己想，明天的公司就會好起來，一切都成為過去，一切都恢復到正常。文歡硬下一顆心，轉身大步走到門邊。楊榛覺得，整個人掉進沒有底的深淵裡，他不知道今天晚上等著他的是什麼。可是，當他看著文歡離去的堅決，竟然無法怨她，他清楚文歡那是割破了自己的心，逼迫自己去做無情的選擇，那其實是個沒有選擇的選擇，只要文歡從這扇門走出去，一切就都結束了。文歡開了門，回頭看了楊榛最後一眼：&ldo;楊榛……&rdo;她忽然瘋一樣跑回來，拉了楊榛的手，&ldo;我們一起走。&rdo;文歡的銀色&ldo;寶馬&rdo;停在海邊。楊榛說，想到海邊來。熄了車燈，靜靜地坐在車裡，外面沉重的濤聲在命運的腳下淺吟低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