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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你怎麼不跟我們一起去旅遊？&rdo;我媽說，&ldo;請幾天假又能怎樣？出去走走散散心，恐怕將來你結了婚，就沒這麼自由，不是你想跟我們出去就能出去的了。&rdo;我沒說話，給我媽夾菜的時候，又看見眼前母親的白髮，手不禁抖了一下，一直徘徊在嘴邊的話脫口而出：&ldo;好，我明天去旅行社問一問，看你們那團還有空閒沒。&rdo;母親笑了，眼角一團皺紋，&ldo;我問過了，有空兒。&rdo;&ldo;那咱娘仨就一起去。&rdo;我有護照，省了不少事。看見我媽期待的笑容，不禁覺得，只要她高興，什麼都值得。&ldo;曉風怎麼還沒找女朋友？&rdo;我媽吃了一會兒，繼續問。&ldo;啊？&rdo;我心裡一哆嗦，腦袋裡頓時轉了不知道多少彎，&ldo;太多了，挑花眼了吧？追他的女孩子，一車一車的。要不馮哥能給那麼高的薪水留他？&lso;寧夏&rso;全靠他吸引女白領呢！他要模樣有模樣，要錢有錢，條件那麼好，可不得好好挑挑麼！&rdo;我媽給我唬得一楞一楞的，說，&ldo;是麼？曉風那麼緊俏呀？&rdo;這不算說謊，曉風幾乎每個晚上都能接到寫著手機號碼的紙條。的確有不少女孩子去那裡，是為了聽他唱歌的。據說他去年生日那天，收到的禮物堆滿了後臺。時代真是不同了，竟然換成女人送男人玫瑰了！&ldo;光看上容貌金錢的也不能挑，得找個能真心跟咱過日子的。&rdo;我媽似乎把剩下的話給嚥了回去，她知道我不喜歡提這個茬兒。她總是覺得高珊珊是看上我的錢，不是我的人。我說，不是，她回到我身邊那會兒，我剛開公司，也沒什麼錢，跟這兩年還不同。然後我媽說了一句讓我爆笑的話：&ldo;投資都有風險，她就賭一次，還真押正寶了。&rdo;&ldo;你當你兒子是股票呢！&rdo;我笑著，就不再提那個話題。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高珊珊看上我什麼。如果我五年前沒有辭職開公司，如今可能還是個小記者，那她還會回到我身邊麼？可我又不想去做這些無謂的假設。畢竟她跟了我這麼多年，消磨了這麼多青春，就算她把我看成是長線投資，出的本錢夠多，代價也不小。就這麼著吧！也沒有誰欠不欠誰的。我們乘坐的是北航的晚班機，一上飛機，大部分的人都到飛機後面的空座，躺下睡覺。曉風平時都是晚上上班，白天睡覺，這會兒倒是挺精神的。我媽因為第一次出遠門，格外興奮，也不困。我什麼都不缺，就是缺覺，腦袋一沾座位就能呼過去。可我媽一點也不體貼，一個勁兒地跟曉風在我旁邊講她昨天晚上看的那集&ldo;大宅門兒&rdo;，我看她以前對唐國強的熱情，現在都轉移到陳寶國身上了。真佩服曉風的耐心，他不僅恭順地聽著我媽的唸叨，還幫老太太追星，說馮哥可能認識陳寶國。我媽連忙說，那請他們見面的時候，幫我傳個話吧，說他那個角色演得好演得真。我的嘴情不自禁地揚起，沒敢笑出聲，卻還是捱了我媽一下子：&ldo;你裝睡還要裝多久呀？好不容易一家人出來旅遊，你不能配合一下，嘮嘮嗑拉近下感情呀？&rdo;&ldo;媽，我困……&rdo;&ldo;曉風怎麼不困？你個混小子，怎麼長了一身懶肉！&rdo;&ldo;他年輕，我能跟他比麼？&rdo;雖然嘴上抱怨，卻無奈睜開眼睛，正碰上曉風帶著笑意的大眼睛掃過來。他見我醒了，連忙轉過臉，避開我的視線。可能是因為不適應機艙裡的光線，我慒慒間盯著曉風那兩排扇子一樣的睫毛。我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就曾驚詫過，這小男孩的睫毛怎麼這麼長？這一刻從側面看過去，他低垂著眼睛，睫毛掩蓋了他深不可測的眼眸。不知道楞了多長時間，我想曉風一定意識到我的注視，臉頰慢慢地，有一點點漲紅，睫毛不安地扇動著，眼睛卻一直停在手中的報紙上……他的側臉，真是很漂亮。&ldo;咱們這個團怎麼不先去泰國呢？&rdo; 我媽從航空雜誌裡抬起頭，問道。我連忙撤回眼光，說：&ldo;新馬泰，新馬泰，這不是有先後順序的麼！&rdo;&ldo;哦，&rdo;我媽指著雜誌上的一張照片給曉風看，&ldo;你瞅瞅，這不就是個大閨女麼！怎麼能是男的呢？&rdo;&ldo;嗯，到了泰國您好好調查一下吧！&rdo;我&ldo;呵呵&rdo;笑著，&ldo;他們脫得可光呢，保證能讓您看個通透，滿足您的好奇心，嘿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