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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鳶問：&ldo;你想讓他們進軍營？&rdo;&ldo;你覺得他們能進嗎？&rdo;神武軍向來作風威嚴強悍，個個都是以一敵十的高手，紀律又格外嚴明，所立軍功更是不甚列舉，不過外人瞧見的風光無限背後自是無比艱辛，哪一個軍士不是和侯炳臣一起這麼些年出生入死一點一點磨練出來的，就憑著這這些莊稼漢的身手，要想入神武營恐怕是難上加難。&ldo;不過既然他們有心，便讓人試試也行，若是進不了神武營，別的軍隊不也都是用人之時嗎？&rdo;顧相檀只是說了句，趙鳶就聽出裡頭的意思了。察覺趙鳶眸色一動，顧相檀也不相瞞：&ldo;他們從東縣出來，自是對家鄉有所懷戀，如果有機會讓他們回去，保衛當地的百姓，想必也算是好事一件。&rdo;更重要的是，顧相檀和趙鳶對於三王軍中都不甚瞭解，若是有人能時時給他們傳遞些訊息回來，他們一定能少走許多彎路。不過眼下還不急，至少要先驗一驗那些人的脾性值不值得倚靠。趙鳶頓了下，不由驚訝於昨夜那短短時間裡顧相檀已是做了這麼多思量，並且迅速判斷出形勢深淺，不止救了人，還尋到了一條於他們最有利的法子，這般才思，如果他不是靈佛，沒有那麼多教條束縛，該是會有更大的天地能施展抱負吧。趙鳶道：&ldo;我曉得了。&rdo;夜晚寒涼，顧相檀伸出手湊近火堆來回翻著取暖，趙鳶瞧著，便微微側身，替顧相檀擋住了風口。顧相檀問：&ldo;孟粟的事兒，他答應了吧？&rdo;趙鳶&ldo;嗯&rdo;了聲。&ldo;用的什麼法子？&rdo;趙鳶轉過頭去看他：&ldo;若是你呢？&rdo;這是要自己猜？顧相檀擰起眉想著，手便脫力地落了下去，險些就被面前的火舌舔到了，好在趙鳶眼明手快，一把將那手拉了回來，緊緊握在自己掌中，繼而略帶責備地看向顧相檀。顧相檀對他露了個笑容，眉眼彎彎，眼眸澄澈，嘴角的弧度竟有些俏皮，頗有幾分討饒的意思，趙鳶立時就緩了表情，抓著顧相檀的手默默地縮回了自己的袖中，慢慢捂著。顧相檀說：&ldo;我猜不到。&rdo;就他的腦子，趙鳶才不信顧相檀不可能勸不下孟粟。顧相檀卻又追問了一句：&ldo;什麼法子？&rdo;好像一定要趙鳶親口說似得。趙鳶沉吟了下：&ldo;我把他帶去了刑部。&rdo;顧相檀故作驚訝：&ldo;嚴刑拷打嗎？孟先生可受不住啊。&rdo;趙鳶捏了捏他的手：&ldo;只是讓他瞧著。&rdo;趙鳶之前在金谷樓救下孟粟之後，為防仲戌良家大公子的報復，有一段時日便將他安置在了隱蔽處，對此孟粟還是十分感激趙鳶的，只是趙鳶竟開口讓他參加今年的科舉，孟粟卻不想聽從。孟粟當年中舉時也曾對未來有過一腔抱負，然而造化弄人，官場黑暗，以至於到頭來竟落得如斯下場，現在的他只想著苟且度日，再沒有那些春秋大夢，但是趙鳶卻破天荒的十分堅持，並親自來相邀，趙鳶話本就不多，起先幾日孟粟還覺能拒絕得了，然而之後趙鳶卻將他帶去了刑部。大鄴刑部每日來來回回的案子不知幾多，就宗政帝和三王互相把控的局面，裡頭又有多少是冤案錯案漏案？趙鳶便帶著孟粟隱藏在暗室或隱匿處，聽得那些所謂的青天老爺對著那些犯人屈打成招使勁手段，然後一個指印大戳一落，不顧兩旁哀嚎痛哭，這案子便被定了性，想申訴，想翻案？行啊，先攢夠了銀子再說，要不然就等死吧。 瞧著天天被氣得臉色發青渾身發抖且想到當年自己被人欺騙前去官府告狀卻反而遭遇三十大板又身無分文流落街頭的事情，孟粟感同身受，趙鳶對他道：&ldo;如果我是你，只要沒嚥了氣，只要有一絲希望，就絕不會罷休，無論用什麼法子，。&rdo;&ldo;於是他便願意了嗎？&rdo;趙鳶點了點頭。顧相檀眯起眼笑：&ldo;心戰為上，兵戰為下……&rdo;不費一兵一卒便能讓一個人全心全意地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而去，哪怕趙鳶上了戰場都一定大有所為，那些個莊稼漢說得沒錯，&ldo;古來男兒皆嚮往沙場，若是有手有腳卻不能為國效力，貪生怕死，與螻蟻也無甚區別了……&rdo;趙鳶明白顧相檀是在說之前他不樂意自己上軍營的事，剛想說些什麼，忽又聽顧相檀問道：&ldo;只是如果我們倆人換一換，你會……願意嗎？&rdo;願意自己上戰場嗎？趙鳶一愣，顧相檀卻不待他回答便徑自打斷了，他有些累了，眼皮都沉重下來，微微晃了晃頭道：&ldo;這次科舉薛大人會是監官之一吧，只要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