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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湯力說這次不太好辦，事情搞得挺大，難收場。&rdo;&ldo;靠，每年喂他那麼多，關鍵時刻跟我說搞不定？拿我當猴耍嗎？你傳話給他，就說我跟他說，這件事情他要是擔不下來，總指揮官的位子別坐了！&rdo;此話一出，立刻人人自危，汗流浹背。周老大是真的火了。湯力是周正找關係扶植上去的警方總指揮官，連湯力都要撤，何況洪門的其他人？這可是要藉機&ldo;清君側&rdo;嗎？&ldo;還有媒體那裡，給我看住了，我不想看到不該登出來的東西，最近都警醒點兒，該幹嘛幹嘛，這件事情辦不好，都別混了！&rdo;人陸續離開，終於只有周正和江山了。周正的確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裝的。洪門的高層大部分是周正自己提上來的，但也有些是跟過洪叔自以為資格老，只吃飯不做事的。平時又不太好說，這次，周正也是借題發輝，滅滅他們的威風。江山走上前，問周正，&ldo;氣消了吧？你也夠爽，給他們這通罵。&rdo;&ldo;不給他們點顏色，不知道誰在養他們。&rdo;&ldo;是，這次幹不好，削他們的權，也沒話說。&rdo;&ldo;我是真生氣，&rdo;周正說的時候透著煩躁，&ldo;把蔣捷給連累了。&rdo;江山見周正掏出煙，手裡的打火機&ldo;砰&rdo;地點了火：&ldo;別這麼說，他跟著你，就得有這個心理準備。&rdo;周正深深吸了口煙，沉默著玩味著，良久才說：&ldo;可不是他想跟我，是我逼著他跟我的。&rdo;江山一揚眉，目光閃爍：&ldo;誰說的？&rdo;這時，有人敲門，進來的是沈兵：&ldo;蔣捷醒了。&rdo;蔣捷半坐半倚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顏色也是灰敗，更顯得那水一樣的眼睛又大又黑，密密長長的睫毛也是越發地濃重。他看著周正臉上的膠布，勉強擠出一個笑容：&ldo;怎麼？破相了？&rdo;&ldo;本來就醜，有什麼好破的？&rdo;周正坐在他身邊。&ldo;嗯，&rdo;蔣捷的聲音很低很弱，&ldo;可這下看起來更兇了。&rdo;周正卻笑：&ldo;這才鎮得住壞人呢！&rdo;&ldo;就怕把好人也嚇跑了。&rdo;蔣捷費勁地講話，想分散注意力，減輕肩頭火辣辣的劇痛。周正看出蔣捷的衣服已經溼了，額頭都是冷汗，連忙扶起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蔣捷本來不習慣這種近距離帶著親密的接觸，無奈身上的疼痛已經摺騰得他沒有絲毫力氣，況且，周正的懷抱還很堅固溫暖，於是索性倚著他，不再多想。&ldo;疼得太厲害？&rdo;周正毫不掩飾自己的心疼。&ldo;還，還好。&rdo;&ldo;先吃兩顆止疼藥，醫生說實在撐不住再打針。&rdo;周正喂蔣捷吃了藥，從一邊取來毛巾給他擦汗。藥效升上來，蔣捷覺得稍微好了一些，剛才是疼得喘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儘管仍是無力，卻能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周正聊天，：&ldo;你中過槍嗎？&rdo;&ldo;嗯，六七次。&rdo;&ldo;你命真大。&rdo;&ldo;洪叔說我是老天護著的，命大，死不了。&rdo;蔣捷沉默了一下，倚著周正的腦袋，不舒服地轉了轉。&ldo;那你給子彈打上身體的時候，是什麼感覺？&rdo;&ldo;不一樣，有時候感覺象給人踹了一腳。&rdo;&ldo;踹一腳？&rdo;蔣捷想了想，&ldo;呵呵，我感覺象給人咬了一口呢！&rdo;&ldo;真的是那樣？我沒過那樣的。&rdo;&ldo;其時當時只顧著害怕，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中槍的。&rdo;&ldo;不覺得疼？&rdo;&ldo;被你撲在地上的時候挺疼的，不過是給你壓的。&rdo;&ldo;哈，那對不起，壓疼你了。&rdo;&ldo;你要是不推我，我不早成了靶子？就不是一個洞那麼簡單了。&rdo;周正低頭檢視蔣捷，他的臉色好象好一點，有血色了：&ldo;要不要吃東西？&rdo;蔣捷閉著眼睛搖頭，&ldo;不要吃，什麼都不想吃。&rdo;&ldo;那我給你買條魚回來，你給它宰了報仇，可能就沒那麼疼了。&rdo;蔣捷卻沒有回答，彷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轉瞬睜開了眼睛，目光清澄一片：&ldo;周正，你為什麼要救我？&rdo;&ldo;你說呢？你覺得是什麼原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