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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捷放下手裡的碗，從喜笑顏開的小鐘手裡接過請柬：&ldo;我不是中華學生會成員，怎麼會發到那裡。&rdo;&ldo;唉，你是芝大的名人，送哪兒還不是一樣。&rdo;蔣捷單手翻開，草草瞄了一眼：&ldo;下個星期五噢？我沒時間，你自己去好了。我要去鈕約做實習總結，而且尚金有個重要客戶讓我順便幫忙帶過去。&rdo;&ldo;這麼不湊巧？&rdo;小鐘沮喪得鼻子嘴巴皺在一起，&ldo;我本來還想是個好機會，讓你幫我跟賀主席說幾句好話，我想留下來在華商會工作，簡歷都投了，可是據說競爭很激烈。&rdo;&ldo;你不是不想留下來嗎？&rdo;小鐘說過畢業就回臺灣的，蔣捷見他此刻情緒低落下來，心裡有些不忍。&ldo;小媛想留，她想在這裡工作幾年再說。&rdo;&ldo;噢，如果只是簽證，我有個朋友也許能幫忙。&rdo;蔣捷想到的是江山，他知道以江山的人脈，辦個工作簽證應該沒有什麼問題的。&ldo;不光是簽證，留下來沒工作，還不得喝西北風？華商會那裡臺灣人多，工作比較好開始。&rdo;&ldo;工作就不好說了，我也想在他的公司上班，可惜他們看不上我！&rdo;&ldo;這的假的？什麼鬼公司？比尚金還牛？有畢業生比你更有競爭力？&rdo;&ldo;我還在努力啊！&rdo;蔣捷說話的時候眉眼間都是笑意，&ldo;華商會的工作，我幫你看看。我是不會去見賀仲言的，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不過我姐夫的家裡也有華商會的關係，我幫你問問好了。你也要對自己有信心，熟人幫忙說話不是主要原因，他們將來用你，也是因為你是合適的人選，不是因為你認識誰。&rdo;&ldo;好，好，好，就知道你是好人。來，好人今天晚上不用幹活，讓小的侍候您吧！&rdo;小鐘收拾碗筷，擦淨了桌子，在廚房裡叮叮噹噹地邊洗邊大聲說話，&ldo;我看賀主席也是沒戲，你心裡有人吧？你那個的時候，是不是都想著他高潮啊？&rdo;&ldo;你說什麼？哪個哪個啊？&rdo;蔣捷感到不可思議。&ldo;我說啊，&rdo;小鐘擦乾手，走到客廳說，&ldo;你高潮的時候喊的那個名字，就是你心裡那個人吧？&rdo;蔣捷的臉，&ldo;騰&rdo;地紅起來，瞪著小鐘，竟然說不出話。&ldo;你臉紅什麼啊？大男人，打手槍很正常啊！況且你禁慾那麼久的……&rdo;小鐘還沒說完，就給迎面的不明物擊中頭部，本來一付無所謂厚臉皮模樣的他忽然炸了：&ldo;啊呀呀，我的課本！喂，很貴的！你扔什麼不好，扔書？&rdo;&ldo;你這種人就不該有人幫你找工作，躲你遠遠才好呢！&rdo;蔣捷還沒說完，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來看了看號碼，不再搭理跳腳的小鐘，連忙走到自己的房間裡去接聽。重逢後，兩人即使在很親密的時候，也還是有種距離感。今夜還是周正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自己。&ldo;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明天不是得早起嗎？&rdo;周正的聲音低低地，關懷時也帶著威嚴。&ldo;在和室友說話，你，怎麼想著打電話過來？&rdo;蔣捷的臉上還是熱騰騰一片。電話另一端安靜下來，感覺過了許久，周正才說：&ldo;忽然想跟你說，我對紐約之行，很嚮往。&rdo;&ldo;為什麼？&rdo;&ldo;賣個關子吧，算給你個驚喜。&rdo;周正聽起來有些醉，帶著從來不曾有的猶豫。&ldo;吊人胃口啊？&rdo;蔣捷在床上翻了個身，仰面看著陳舊的天花板，帶著淺褐色的水痕，&ldo;還有好幾天呢！你要我天天猜？&rdo;&ldo;你不是最有耐心？是你的又跑不了，怕什麼？&rdo;&ldo;呵，對，是我的跑不了。你在&lso;焚夜&rso;嗎？&rdo;&ldo;不是，一個人在家。&rdo;周正的一聲嘆息，輕輕的，寂靜的夏夜裡，隔著電話卻聽得很清晰。&ldo;你今天怎麼了？&rdo;蔣捷小心地問出來，&ldo;感覺有些怪。&rdo;&ldo;想跟你喝酒，呵呵，想看你喝醉的模樣。&rdo;蔣捷安靜地笑了，往事象布幕上的影象，模糊上演。他想他了解現在的周正，他覺得還有一步，他們之間最後一步的距離，不管他還是周正，總要有人邁過去。蔣捷琢磨著自己心理的計劃，預想不遠處一個嶄新的開始，不禁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