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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牧已經用事先準備的紗布綁上了冬和的雙手。冬和，拼命地扭動身軀，踢著還自由的腿，他縮著腰，想坐起來，可是辦不到。楊牧捉住一條腿，綁在高架上，冬和意識到，另一條腿躲著，閃著，他看起來柔弱，此刻已經是背水一戰，整張手術床都要給他掙散架了。楊牧終於捉到另一條腿，三下五除二地綁上。&ldo;腰要不要綁？&rdo;他回頭問那已經發呆的楊凡。楊凡搖頭。拿著器具走到床邊：&ldo;鼕鼕，對不起，我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rdo;冬和不再掙扎，不知道是累了還是放棄。他的額頭一層冷汗，臉色蒼白，眼神絕望而混亂。&ldo;為什麼？為了我好，就不用考慮我的意見？你們知道我有多愛這個孩子嗎？我多麼期待他的到來？我想找個人，可以無條件愛我，在任何情況下，也不會選擇放棄我，也不行嗎？&rdo;眼淚瞬間漫上黝黑的眼睛，他咬著嘴唇，吸著氣，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楊牧沒有說話，低頭開始解冬和的褲子。楊凡心裡難過著，也不敢說什麼。老大今天看來是鐵了心要拿掉這個孩子了。他決定的事情，沒有人能改變。褲子給退到腳踝，冷空氣侵上雙腿。恐懼瞬間佔據了冬和的心，&ldo;別，別這樣，求求你。哥，哥，你放了孩子吧！我保證我不會有事的。求你了，求。二哥，二哥，你救我，別，別傷害他。你們聽，聽我說，別，別這樣，&rdo;冬和已經語無倫次，&ldo;怎麼辦？孩子我們該怎麼辦？求，求你們，走開，走開，別碰我，別碰我的孩子！哥，哥，哥…&rdo;他一遍遍地重複著&ldo;哥&rdo;，不知所措，眼淚終於止不住地，洶湧地留下來。他仍舊哭著，哽咽著，央求著。楊牧卻堅定地退下冬和的內褲，順手從旁邊拿了個枕頭塞在他的腰下面。&ldo;再墊一個吧！&rdo;楊凡說。&ldo;你要恨就恨我吧！&rdo;楊牧又墊了一個枕頭。這樣，冬和的臀部就抬到必要的高度。&ldo;我寧願你恨我，也不能看著你去送死。&rdo;手術燈亮起來，雪白的手術床單蓋在冬和的身上，楊凡在他的左臂上找到一條靜脈，紮上針，吊著水，然後坐在他兩腿之間，開始消毒。旁邊的盤子裡，各種手術工具在耀眼燈光下閃著冷漠的光。屋子裡忽然降臨的安靜，讓人害怕。只有不同的喘息聲，隱約地從不同方向傳來。楊凡消毒完畢，抬頭和楊牧交換了一下眼神，一起向鼕鼕看過去。他已經不哭了，鼻子尖上紅著，臉還是溼的，眼睛卻已經幹了。人非常冷靜。&ldo;鼕鼕，可能會有些疼，你忍一下，很快就好。&rdo;楊凡解釋說。&ldo;嗯。&rdo;鼕鼕應了一聲，好象說的是別人的事情。他的無動於衷讓楊牧楊凡楞住，楊凡又問：&ldo;那我們開始了？&rdo;&ldo;隨便。你們以為沒有了孩子，我就能很好地活下去了，對嗎？&rdo;他吸了吸鼻子，說，&ldo;等著瞧吧！我準備好了，你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rdo;楊牧的臉黑了下來，用很不愉快的口吻說：&ldo;你這是在威脅我嗎？&rdo;鼕鼕揚了揚眉毛，挑釁地看著他，卻不再說話。他的身體在手術床上有些顫抖，綁的手腳因為血液不能迴圈，變得冰冷麻木。他自己心裡清楚，他現在有多害怕，多緊張，強裝出來的鎮靜和挑釁，不過是最後的無力的掙扎。他開始覺得自己很可悲，這麼想著，嘴角自然地冷笑了一下。&ldo;你在想什麼？你又在想什麼？&rdo;楊牧趴在鼕鼕的臉旁邊，繼續說，&ldo;你不要耍小把戲了，鼕鼕，我太瞭解你…&rdo;楊牧沒有說完，卻發現鼕鼕的臉上血色退盡，白得嚇人。整個身體都在抖個不停，他咬著牙不肯出聲，喉嚨裡的呻吟越壓抑不住。冷汗象水潑下來一樣，打溼一片額髮。上身的白襯衣也溼淋琳貼在身上。楊牧往後看，卻發現楊凡也已經站起身來，手術並沒有開始啊！&ldo;你怎麼了？鼕鼕？鼕鼕？&rdo;冬和並沒有回應，目光迷離，焦距開始渙散。試著蜷起身子卻不成，呼吸越來越急促，呻吟破唇而出。楊凡跨到跟前，看了一眼，立刻對楊牧說，&ldo;快把他的手腳解開。&rdo;他一把拉開腰下面墊的枕頭，放平身體，撥開冬和的額髮，額頭是冰涼的，準確地說，他整個體溫都很低。&ldo;他是胃疼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