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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和轉過頭來看他，目光裡都是疑惑，狂亂，煩躁不安。&ldo;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放開我……&rdo;&ldo;你認識我的，給自己的點時間，不著急，鼕鼕，是二哥在這兒，別怕，別怕……&rdo;楊凡輕聲哄著，感覺懷裡剛才還篩動如落葉的身體漸漸平靜下來。冬和費力地喘著氣，皺著眉頭看著楊凡，好象在很用力地回憶和思考。楊凡以為他鬧騰玩了，放開胳膊，柔聲問：&ldo;別害怕，我不是壞人。&rdo;冬和卻突然從他的身邊爬來，躲在床的另外一個角落，身子又抖起來：&ldo;我想不起來……你，別過來。&rdo;高祖聞這個時候進來，看見滿地的玻璃碎片，楊凡和冬和一人佔據一個床角，冬和狼狽得象一隻受了驚的小鳥。&ldo;怎麼了？這是怎麼了？&rdo;冬和看見高祖聞，明顯被刺激到，&ldo;啊&rdo;地一聲跳到地上，往窗戶的方向跑，楊凡急了，連忙把他攔腰抱起來重新放回到床上。地上都是碎玻璃，扎破了他的腳。冬和手腳並用地掙扎著，楊凡吃力地壓在他身上，對高祖聞說：&ldo;去，去把孩子抱過來。&rdo;高祖聞很快抱了一個嬰兒回來，楊凡已經把冬和按在床上，把他牢牢鎖在懷裡。&ldo;看，看，這個是你的孩子，是你生的。你看看他，別怕，我們都是你的親人，不用怕。&rdo;冬和的眼光果然給嬰兒吸引，那襁褓中的孩子非常漂亮，粉紅的面板，閉著眼睛，在吃拳頭。冬和安靜下來，湊近孩子仔細看著，他的手指撥了撥孩子的臉蛋兒，那孩子竟張著嘴笑了，露出嫩嫩的小舌頭。冬和伸手給他擦口水，那孩子含著冬和的手指頭，允吸起來。冬和竟然也跟著，不經意地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想抱起孩子，高祖聞不放心地看著楊凡，見楊凡點了點頭，才把孩子遞上去。冬和並不會抱孩子，他的雙手搭在一起，把孩子託在手上，因為身體虛弱做得很吃力。楊凡幫忙把孩子轉移到他的懷裡，把他的一隻胳膊拉到孩子身體的下面，託著小小的身軀，冬和另一隻手溫柔地滑過孩子的小耳朵，小鼻子，小嘴巴。因為冬和的手指頭抽出來，小傢伙繼續安靜地吃著小拳頭，發出滿足的聲音。&ldo;是我的孩子。&rdo;冬和看著楊凡，&ldo;他是我生的。&rdo;見他的語氣很肯定，楊凡的臉上瞬間閃過驚異的表情，&ldo;你，你記得？&rdo;冬和沉浸在喜悅之中，忘了剛才的那種恐慌和抗拒，&ldo;這不是你告訴我的嗎？&rdo;&ldo;那這些你自己都記得嗎？&rdo;冬和似乎在努力回想著什麼，慢慢地眉頭皺起來，呼吸沉重，&ldo;模模糊糊的，腦子裡很多東西，可是想不起來了。&rdo;他把臉埋在孩子的襁褓裡，嗅著奶味的身體，這讓他稍微平靜，&ldo;我又好象記得，自己生過孩子，就是這個小傢伙，可又記不得我怎麼會有孩子。男人也能生孩子嗎？&rdo;見冬和臉色開始蒼白，神情很痛苦，楊凡趕快打斷他：&ldo;別想那麼多了，我會慢慢告訴你發生的事情，你剛醒過來，還要好好休息。&rdo;冬和似乎真的累了，神色倦怠。楊凡把孩子放在他身邊，扶著他躺下來。高祖聞也上來幫忙，把打碎的東西掃乾淨。病房整理好，楊凡已經把儀器連線起來，小聲跟冬和說話：&ldo;睡一下，彆著急，慢慢就好了。等你再醒過來，我跟你說發生了什麼，好嗎？&rdo;冬和對楊凡的戒心已經消除，他依舊有些煩躁和茫然，卻乖乖點頭：&ldo;你是我二哥嗎？&rdo;&ldo;對，你都叫我二哥的。&rdo;&ldo;二哥，讓孩子跟我在這裡睡好嗎？&rdo;楊凡有些為難，&ldo;孩子早產，比一般嬰兒小很多，還得留在嬰兒箱裡再呆一個星期。&rdo;冬和雖然有些不捨，卻沒有挽留，只說：&ldo;我睡醒可以看他嗎？&rdo;&ldo;當然可以。&rdo;楊凡看著冬和的眼睛有些睜不開，折騰了這一會兒，又累了。冬和睡著之前，夢囈般地問：&ldo;二哥，我叫什麼名字？&rdo;&ldo;冬和，鼕鼕的名字叫沈冬和。&rdo;&ldo;嗯，我，我是鼕鼕。&rdo;聲音低低地，漸漸沒了。冬和側著身子，雙手窩在胸前，終於睡著了。高祖聞冷靜地看著這一切，從冬和的身邊抱起嬰兒，送回嬰兒房，然後折回冬和的病房。楊凡正伏在床邊觀察冬和的睡臉。高祖聞走過去，拎起他的胳膊，冷冷地說了一聲：&ldo;跟我出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