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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樓下的家，客廳的鐘指著4：30。高祖聞意外地已經起床了，正在廚房忙著做早飯。楊凡沒理他，轉身進了自己臥室的洗手間洗了個澡，出來的時候，屋子裡飄著法式吐司的濃香，高祖聞敲敲門，鑽進一個腦袋：&ldo;吃早飯嘍！&rdo;楊凡看他一臉諂媚的笑，臉色稍微有些緩和，換了衣服，走到餐廳，坐在餐桌旁。熱騰騰的黑咖，金黃的法式吐絲，煎荷包蛋，配水果沙拉。楊凡沉默吃飯，一點兒也沒坑聲。&ldo;我昨天晚上就吃的泡麵，快要餓死。&rdo;高祖聞裝可憐，見楊凡根本沒答理他，說道：&ldo;你還生我氣呢？一個晚上沒和我說話了。&rdo;&ldo;誰有心情和你生氣啊？&rdo;一見楊凡開口，高祖聞的心才放下了，&ldo;對，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和我一樣的。那，你大半夜去哪兒了？我聽見你匆忙出門，怎麼才回來？&rdo;&ldo;鼕鼕發燒，我上去看看。&rdo;&ldo;怎麼會發燒？傷口感染了嗎？&rdo; 高祖聞一下子變得很嚴肅。楊凡掃他一眼，心裡有些驚訝，&ldo;你怎麼猜這麼準啊？&rdo;&ldo;嗯，我給他做過幾次檢查的嘛。他的體質有些特殊，長好的傷口，也容易惡化。直腸切口處得非常小心地護理，當初我是不同意做直腸切口的，那種生產方式對冬和來說還是太危險。可是教授想標新立異，你知道。&rdo;&ldo;說這個我就生氣，你早知道鼕鼕接受這個實驗， 怎麼不和我說？我能讓他冒這個險嗎？&rdo;高祖聞有些難做：&ldo;我也不知道他是你弟弟，況且你知道找到這麼個願意合作的人多不容易嗎？教授再三叮囑我不準洩露出去。&rdo;&ldo;這才六個月就這麼多麻煩，真不知道以後怎麼辦。&rdo;楊凡想著也覺得心煩意亂，這讓高聞祖有些內疚，連忙勸說：&ldo;你也別那麼悲觀，其實只要生產時教授和我都在場，各種設施配合，冬和沒什麼大的危險的，你不信教授，也得相信我啊！&rdo;高祖聞是整個醫院技術最好的年輕醫師，況且自己和他相處了這麼久，自然知道他的潛力和在醫學上的天賦。楊凡點了點頭，又有些失神。&ldo;那冬和退燒了嗎？現在沒事兒了？&rdo;&ldo;嗯，我給他打了針，發了不少汗，不熱了。&rdo;說著，楊凡好象想起了什麼，眼睛一瞪：&ldo;我跟你說，以後不准你老是和鼕鼕對著幹。你比他大那麼多，不能凡事讓著他點兒嗎？&rdo;&ldo;噢，那我不就這個脾氣，愛開玩笑嗎？你和小美人解釋一下不就好了？再說，小美人討厭我，我也沒辦法啊？&rdo;&ldo;你又來了，你就不能叫他名字？你這麼叫他，他多反感啊？&rdo;&ldo;好，好，&rdo;高祖聞一見楊凡生氣，立刻沒脾氣，&ldo;我改，我一定改。&rdo;&ldo;你告訴我鼕鼕為什麼討厭你？他很少討厭別人，對誰都很溫順和藹，怎麼就和你過不去呢？&rdo;&ldo;那我怎麼知道啊？&rdo;高祖聞有些委屈，&ldo;你怎麼就認定是我的錯呢？&rdo;&ldo;你這人總是那麼輕浮，在醫院，那些護士醫生因為你的技術好，地位高，都順著你，捧著你，鼕鼕只會覺得你不專業，不正經。&rdo;&ldo;我也沒對他做什麼啊？他憑什麼否定我？什麼不正經，難道你也這麼想？你心裡是不是就你那個弟弟，他說什麼是什麼，你心裡還有我嗎？&rdo;高祖聞說著竟然急起來，放下早餐，緊緊盯著楊凡。楊凡深呼吸，平心靜氣地說：&ldo;你不瞭解鼕鼕，他不是個任性的孩子。&rdo;&ldo;我是不瞭解他，你什麼都不和我說，我怎麼了解啊？&rdo;楊凡看著高祖聞的眼神有些暗淡，他尋思了一下，低聲說：&ldo;我以為我們還沒熟到可以分享家事。&rdo;&ldo;什麼？&rdo;高祖聞一聽就炸了窩了，&ldo;我們兩個都這樣了，你還覺得不熟？&rdo;&ldo;我不是那個意思？&rdo;&ldo;那你什麼意思？&rdo;他的眼睛瞪得牛大，今天楊凡要是不給他個說法，他就沒完沒了了。&ldo;唉，&rdo;楊凡嘆了口氣，&ldo;你真想知道？&rdo;&ldo;廢話！我和你都住了一年了，你家裡幾口人我都不知道。&rdo;&ldo;好，&rdo;楊凡好象下了決心，&ldo;那我就和你說了吧！&rdo;他端起咖啡，捧在手裡，眼睛透過餐廳懸著的水晶燈，看向不知名的某處，往事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