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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唉，你別喊了，我是不會剪，給你吵得煩死了。&rdo;&ldo;那你剛才又拍胸脯，說自己學過？&rdo;&ldo;我是學過，上基督高中的家政課的時候學過的，不過，我算算，快二十年了。&rdo;&ldo;怎麼不早說啊？你拿我做實驗啊？&rdo;冬和的臉拉得好長，可是看見楊牧的剪子又移到左邊，趕快喊住：&ldo;喂喂，你長沒長眼睛？怎麼又剪回去了？&rdo;楊牧給他吵到煩，索性站在他的面前，擋住鏡子。冬和哪幹啊，推一推，沒推動，再推，還是沒動：&ldo;哥，哥，你擋到我了，我看不見鏡子了。&rdo;&ldo;就是不讓你看見，省得你的毛病這麼多。&rdo;&ldo;你是什麼服務態度啊！我投訴，不給你小費，你讓開啦！&rdo;&ldo;你平時去哪裡弄頭髮？誰是你的髮型師？他的錢賺的太不容易了。&rdo;&ldo;人家才不象你這麼不專業呢！&rdo;冬和蹶著嘴，嘟囔著，卻不再嚷嚷了。只聽見剪刀在自己腦袋的前前後後響個不停，心裡安慰自己，反正頭髮還會長出來，等生了寶寶，一定要去沙龍好好剪個頭。見冬和也不反抗，也不叫囂了，楊牧不再刻意擋在鏡子的前面，梳子剪子用的也慢慢上手，他餘光瞥見冬和的臉色有些緩和，不再那麼氣鼓鼓，於是開始聊天：&ldo;嗯，孩子生出來以後，你是他爸爸，那該叫我什麼呢？&rdo;冬和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ldo;應該叫大伯的吧？&rdo;&ldo;不行！&rdo;楊牧立刻否定，&ldo;那樣叫很彆扭，不如也叫我爸爸。&rdo;&ldo;怎麼兩個爸爸啊？再說孩子也不是你的。&rdo;楊牧儘量表現的很平靜，可是敏感的冬和還是感到了他的氣餒，只好嘆了口氣：&ldo;以後再說吧！還早著呢！&rdo;兩個人都不再說話。衛生間的窗戶忽然給風吹開，冷空氣湧進來，把冬和碎碎的發屑吹得滿屋子都是。楊凡上來吃晚飯的時候，那個討厭的高祖聞也跟來了。他的嘴可是真臭，上來就說：&ldo;咦？你的理髮師是不是白內瘴？我給他介紹眼科醫生啊！小美人那麼漂亮的頭髮給糟蹋成這樣。&rdo;楊凡在背後狠狠的掐他，他卻傻呼呼：&ldo;你掐我幹什麼？&rdo;楊凡尷尬得面紅耳赤，生氣地說：&ldo;你回家吃麵好了，別在這丟人現眼的。&rdo;&ldo;我不回去，這有好吃的我幹嘛回去吃麵啊？&rdo;高祖聞看楊凡又瞪他，明顯很害怕，只好對冬和說：&ldo;其實還好啦，你的髮型，現在比較流行飄飄頭嘛！&rdo;&ldo;你的恭維也太假了吧？&rdo;冬和沒讓他，&ldo;為了蹭頓飯就昧著良心說話，也太吃虧了。&rdo;&ldo;啊呀呀，小美人生氣了嗎？別動了胎氣啊！要小心。&rdo;&ldo;高祖聞！&rdo;發火的是楊凡，&ldo;你給我滾回家去！&rdo;&ldo;現在？&rdo;他竟然想裝可憐。&ldo;對，現在，馬上！&rdo;冬和沒有給他求情，看見他離開，才對楊凡說：&ldo;二哥，對不起。&rdo;&ldo;傻瓜，不是你的錯，他是挺討厭的。&rdo;楊凡用手撥撥冬和的頭髮，剪短了一些，但不是很短，&ldo;挺不錯的。是大哥的手藝吧？&rdo;&ldo;除了他還有誰？&rdo;冬和苦著臉。&ldo;你不喜歡嗎？&rdo;楊凡低聲問，&ldo;大哥可是學過的。&rdo;&ldo;哼，可不是學過嘛，二十年前在高中的時候學過。&rdo;&ldo;誰跟你說的啊？&rdo;楊凡有些詫異，&ldo;你不知道嗎？大哥知道你想理髮又不敢出去，就請了個美髮學校的老師單獨輔導了一個星期啊！&rdo;冬和側著頭，一副不能相信的模樣，&ldo;他沒和我說啊！真的嗎？&rdo;&ldo;我騙你幹什麼？老大這個傢伙，對你好他也不敢當面說啦！鼕鼕真好命！&rdo;冬和的心裡忽地有暖流無聲淌過，嘴上卻沒領情：&ldo;學了一個星期還理成這個模樣，他可夠笨的啊！&rdo;他摸著自己的頭髮，一下一下，覺得好看多了。因為花了很多時間在家裡陪冬和，所以，楊牧把很多工作挪到家裡做。直到吃飯的時候才從樓上走下來，他們住在公寓樓的三十層，是頂層的樓中樓，樓下的餐廳設在一個落地大玻璃窗旁，華燈初上的時候，可以看見不遠出的港灣那晝夜雪亮的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