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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暢似乎知道他回來了，伸手出來，讓他抓著，鼻子裡哼了一聲，算是打招呼，但是沒睜眼。&ldo;好點兒沒呀？&rdo;于海洋握住他的手，湊到他跟前，他身上還帶著醫院裡消毒水的味道。遊暢愛乾淨，很少有從外頭回來不洗澡就上床的時候，除非病得太難受了。&ldo;恩，好多了，就是沒勁兒，&rdo;他說得有氣無力，無奈地睜開眼，&ldo;阿姨挺好的吧？&rdo;他的眼光那麼柔弱，好像說個話，眼睫毛都微微顫抖，看得於海洋心尖兒都跟著疼：&ldo;對不起呀，我應該跟你去打針的。你病成這樣兒，我還扔下你一個，真是沒人性啊！&rdo; &ldo;哪有那麼嚴重？&rdo;遊暢說著翻了個身，正面對著他，&ldo;阿姨剛回來，自然是想看看你。我這麼大的人，還用你陪著打針，也太弱智了。&rdo;&ldo;那不一樣，大夫怎麼說的，要不要緊？&rdo;&ldo;沒事兒，老毛病了，你這麼殷勤，給弄點兒水喝吧，我口渴著，就是懶得動。&rdo;&ldo;好嘞。&rdo;于海洋如同聽了聖旨，連忙竄下地，出門倒水，又倒出藥片，估計晚上的份兒也沒吃呢。 下午掛了四個多小時的水，遊暢已經精疲力盡，他坐起來，就著于海洋的手喝水吃藥，看見門邊放了大小不一的好幾個名牌紙袋子，知道肯定是于海洋媽媽給他買的衣服，她去北京看老頭，順便會了一群官太太去香港逛街。&ldo;可不是給我的，&rdo;于海洋說著模仿起他媽的口氣：&ldo;&lso;哎喲，現在那些模特身上的衣服都是給人穿的嗎？做得那麼瘦，也就我家老三能穿進去&rso;。&rdo;遊暢又躺回被子裡，溫柔的橘黃燈光照著他的眼，病弱讓他有些失神，順口問了句：&ldo;你家還有老三嗎？&rdo;&ldo;有啊，正生病呢！&rdo;于海洋看著遊暢的眼光從暗淡無神，到亮晶晶地閃了一下，嘴角一揚：&ldo;給我買的呀？&rdo;&ldo;那是當然啊！也就你的小腰小屁股，能套進那種褲子裡。&rdo;于海洋脫去外衣，打算去洗澡：&ldo;我媽現在心裡越來越疼你了，幸福吧？&rdo;遊暢掩在被子裡，偷偷地笑了。洗澡出來，換了睡衣，于海洋查了查加溼器，回到床上才想起問：&ldo;餓不餓？沒吃晚飯吧？&rdo;遊暢果然搖頭，他自從那次事件以後，食慾一直也沒恢復，胃口總是清淡，吃得很少，都得於海洋看著吃，不然能賴掉一頓算一頓。&ldo;張姨讓我給你帶了紅燒羊肉回來，說冬天吃這個補身體。她知道你愛乾淨，特意單獨給你燉了一爐。&rdo;&ldo;我什麼時候嫌過髒啊？你總在她們面前編排我。&rdo;&ldo;我沒說啊，張姨就是掛著你唄！她知道你不愛吃油膩的，但冬天得吃點兒油禦寒。說用那個下麵條也好吃的。&rdo;&ldo;行，咱明天就那麼吃。&rdo;遊暢說著往他跟前蹭了蹭，于海洋一圈手抱住他，在他額頭親了口，又惻臉貼住，試了試他的體溫，還算正常。他的手背上還貼著創可貼，上面是塊滲透出的一點兒血跡。手腕上的疤還在，雖然不似以前那麼觸目驚心，卻還是很清楚，看得於海洋有些心悸，連忙伸手覆蓋住那裡。&ldo;那些母老虎護士有沒有欺負你？&rdo;于海洋在他耳邊輕輕地問，&ldo;我說她們有時候就是故意扎你。明明血管就在那擺著，她們就說扎不到，胡扯，真恨不得抽她們。&rdo;&ldo;所以我不愛你跟我去，每回都挑毛病，她們背後都說你，長得那麼帥，卻兇了吧唧的，可惜了。&rdo;&ldo;哎呀，她們還有理了，&rdo;于海洋一豎眉毛，接著語氣臭美起來，&ldo;她們還說我啥了？&rdo; &ldo;還是都喜歡你唄！長得這麼帥，又有錢有勢，都巴結我介紹給你認識，想跟你搞物件呢！&rdo;于海洋的腦袋頓時象吹了氣的氣球，無邊無際地自我膨脹起來：&ldo;我呀，就只跟你搞，不跟別人搞。&rdo;&ldo;誰愛跟你搞？&rdo;遊暢笑著推了他一把，&ldo;你去跟彬亞搞吧！&rdo;于海洋翻身壓住他：&ldo;你幹嘛提她呀！你還信不過我啊？&rdo;&ldo;信，什麼時候不信你了？你就是我親哥，我都跟你搞。&rdo;遊暢的笑聲，&ldo;咯咯&rdo;地從胸腔裡傳出來，象只鴿子。于海洋看著他，不象剛回家那會那麼蒼白萎靡，精神上清醒一些，他嘴唇還是發白，看上去涼涼的，遊暢的嘴巴長得真他媽好看，讓人就是忍不住想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