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自透早吹到暗暝。&rdo;&ldo;你是什麼變的呀？我他媽的沒這麼喜歡過誰。&rdo;他在自己的耳邊，吹氣一樣地說話。他總是愛這麼幹，讓人分不清楚真心還是夢話。他們說，夢話都是真的，所以真心都跟做夢一樣，不能睜眼，不要醒來。&ldo;我若不曾愛過你，甘會彼呢歡喜。少年的面憨憨啊笑，自彼時笑到這時。&rdo;石磊彷彿看見範洪章的臉近在咫尺：&ldo;我是真的喜歡你，你怎麼就不肯相信？&rdo;自己的手曾經撐在他的臉膛，拒絕他再度靠近。&ldo;幸福是別人的代志，我的早就交付給你，寂寞是沒愛的人無望的暗暝，越晚越無元氣。&rdo;空氣越來越輕，好似整個人能懸浮在空中，夜空是深藍的，銀河雪白，他的懷抱，總是霸道非典專櫃，今夜唯有溫柔：&ldo;我愛你，石磊，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rdo;&ldo;我若不曾愛過你，甘就怨嘆自己，天頂的月靜靜啊照，自今夜照到過去。&rdo;最後一個音有點抖，喉嚨是酸楚的，石磊感到睫毛有點溼。寥落的掌聲，讓他從持續失神中扯回來，他低聲說了聲&ldo;謝謝&rdo;，走下了舞臺。&ldo;磊哥，&rdo;關銘叫住他，衝他伸起大拇指：&ldo;這首歌你唱得真好聽，贊！&rdo;石磊發現石鑫正坐在那裡喝啤酒，臉上陰晴不定地看著他。&ldo;你什麼時候來的？&rdo;石磊去過去問他。&ldo;剛來，正好趕上你精彩的演唱。&rdo;石鑫的話裡，透著尖酸。&ldo;你幹嘛？喝多了回家去，別在這裡耍酒瘋。&rdo;石磊低聲警告。石鑫明顯沒有喝多，他見石磊進了後面休息室，跟了過去：&ldo;這歌兒唱給誰的啊？&rdo;&ldo;關你屁事？&rdo;石鑫語氣裡的挑釁，讓石磊忍不住生氣。&ldo;哥，你不是還想著他吧？&rdo;石鑫靠著牆，他知道這首歌，更無法錯過石磊唱歌時的專著和投入。石磊沒理睬，他在飲水機接了清水，左手拿著，站在窗邊喝。&ldo;哥，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可是，如果你一錯再錯，連我都瞧不起你了。&rdo;石鑫說完，開門走了。石磊的心，被什麼狡擰著，喝光了杯裡的水，疼痛依舊沒有熄滅，他嘴唇顫抖，擺脫不了從頭傾蓋而來的一股惡寒，他聽著外面樓明lo，聽著窗外傳來的卡拉ok聲，聽著對面小花園裡，兩條散步的狗突然互咬起來……他感到走投無路的躁亂和憤怒！ 石磊猛力開門，快步穿過喧鬧的酒吧，穿過門前成對的身影，穿過無邊無際的夜色，穿過花園裡一片又一片花香，穿過那兩隻唧唧歪歪的狗，是兩隻高貴傲慢的博美太……他想跨越紛繁的生活，想跨越自己世界那模糊的，不知設在何處的邊界，他想撞破自己狹小而拘束的繭，衝出去！衝出去！！衝出去！！！飛奔的身體被某人的懷抱突然禁錮住，石磊的思想卻竄了出去，在夜空晨，乘風而去。樓明鉗住他的肩膀，語氣耐心地詢問：&ldo;石磊，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rdo;石磊上氣不接下氣，神態慌亂，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試圖將胸腔裡那熾熱的情緒對換出來，然而無濟於事，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內心，正在大片大片地失守，丟盔卸甲，狼狽不堪。去他媽的世界，管他媽是哪個世界，誰的世界？&ldo;樓明，你把我當班長吧！我們做愛！&rdo;花花的月亮，沉默地掛在天空，疏影斑駁，葉間&ldo;沙沙&rdo;，是風走過的痕跡。樓明盯著石磊，眼裡是心痛，他輕輕端住石磊的上身，卻欲言又止。石磊依舊不怎麼太清醒，形同夢遊，言語帶著自嘲：&ldo;幹嘛？你還不樂意？我功夫很好的，要不怎麼能纏住他，到現在還對我念念不忘呢！&rdo;&ldo;石磊，&rdo;樓明沒法跟自己長大的好兄弟說這些，&ldo;你心裡難受，可以跟我說，大家是兄弟，你要發洩要打罵都行，別這麼說話，真的，別這樣。&rdo;&ldo;你就裝吧！&rdo;石磊掙開他的手臂，&ldo;是不是心裡瞧不起我？&rdo;&ldo;沒有……&rdo;&ldo;怕什麼？&rdo;石磊苦笑，突然捶著胸口，嘶喊出聲：&ldo;連我自己親弟弟都當我是出來賣的！你們個個都是這樣，都他媽的特崇高，就我是賤貨，我為了出名賣屁股，出名不成乾脆a錢，來找我的不是嫖客就是拉皮鞋條的，沒一個正路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