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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看你說的，他是直的，有家有室。&rdo;範洪章嘴上這麼說，心裡又不得不佩服於海洋識人的能力，秦驕雖道貌岸然，看似中規中舉，但很可能是想玩兒的人。他越表現得無所謂，不在意，越表示他起了玩兒心，不想外人知道而已。可他應該更喜歡遊暢那種型別吧？範洪章暗暗地想。那天晚上，石鑫開著樓明的車來接石磊。他們先去了石鑫的髮型屋看了一圈，生意還不錯，大部分都是借唱片公司的光。這點範洪章還算照顧，吩咐公司的活動，藝人的髮型都到這裡做。而且新地點附近都是高階公寓，有錢人也願意光顧這種明星常來的店。石鑫對餐飲也有興趣，他本來就很會做菜，想開個私人小廚之類的。可是他缺乏管理的經驗，石磊也怕投錢下去賺不會來。在車上，他問石鑫：&ldo;我昨天轉了三十萬給你，你有空查查入賬沒有。&rdo;&ldo;幹嘛又給我錢？&rdo;石鑫驚異地問他哥，&ldo;你前幾個月不剛給我二十萬嗎？&rdo;&ldo;給你就留著，不準亂花，&rdo;石磊想了想說，&ldo;于海洋說房價這兩年會漲，過段時間看看房子，能買先買了吧！&rdo;到了石鑫住的地方，樓明正在收拾東西：&ldo;我明天就出差，大概一兩個禮拜吧，不一定。&rdo;石鑫有點鳴不平：&ldo;那鬼公司有毛病吧？怎麼沒事兒老把你外派？&rdo;&ldo;哪裡都一樣，就當旅遊了吧！&rdo;樓明笑一笑，問石磊：&ldo;你的店面選好沒有？&rdo;&ldo;還在看，海洋幫忙找呢，他認識的人真多。&rdo;石磊忽然想起來，問樓明：&ldo;高南升最近有去公司那裡嗎？&rdo;&ldo;有啊，&rdo;樓明說，&ldo;他過來有幾天了吧！和範總一起飛過來的不是嗎？&rdo;石磊的臉立刻拉長了。他昨天晚上冷戰，範洪章還死氣白咧地哄他，說根本不知道高南升飛過來的事。這人嘴裡果然沒一句真話，石磊的心情被破壞無疑。本來他覺得今晚跟範洪章出來，還挺愉快，他媽的該不是這會兒已經暗度陳倉，鑽高南升的被窩裡了吧？在樓明家樓下的便利店買了包煙，點燃，石磊漫步在午夜的街頭，風稍帶涼意。街道冷清，幾乎沒有噪音，槐樹花的味道，沉浸著每一寸空氣，馥郁襲人。石磊盡情享受著尼古丁帶來的舒暢，他想起家鄉的衚衕外頭，也有棵老舊的槐樹，春天時開滿花，他們經常爬到樹上，那裡是他們的瞭望塔，彷彿能看見未來的世界。當時的石磊，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是今天的模樣，過這樣的生活。他在公車站前停住腳步，坐下來，一支接一支地抽菸。偶爾有計程車停下來，他動也不動地看著司機，直到司機識趣地離開。這樣的日子不是一天兩天，他有酒有煙，不用多想，範洪章存錢進他賬戶，他便留著；送來的名牌，喜歡就收下，不喜歡就送人；他來，就去床上做愛；他不來，打麻將，喝酒，唱k，獨自尋歡作樂……石磊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多久。凌晨兩點鐘，手機響起來。石磊慢悠悠地接聽，裡面傳來範洪章焦急的聲音：&ldo;這麼晚，你怎還沒回來？&rdo;&ldo;我在外頭。&rdo;石磊特別平靜。&ldo;哪兒呢？我去接你。&rdo;&ldo;我想喝酒，範洪章，我想喝醉。&rdo;石磊莫名其妙地說完，也不理睬範洪章不停追問他的去處，將電話掛了。後來，不管手機如何響，他既不關機，也不接聽，任那首&ldo;盛夏的果實&rdo;唱了一遍又一遍。在車站坐了一會兒，石磊站起身，繼續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路燈忽前忽後地拉長他的身影，讓他想起小時候，樓明問過他的一道題。當時他們背對著傍晚的太陽，樓明問：&ldo;你知道怎麼才能走到影子的前面嗎？&rdo;石磊朝前走了幾步，影子還在自己面前，他再走幾步，依舊那樣。樓明笑他：&ldo;笨蛋，你只要一轉身，影子就在你身後了！&rdo;盯著自己被路燈拉得極度修長的身影，石磊楞楞地轉身，他以為會將影子拋到自己的身後，結果，他站在兩個路燈之間，影子是交錯的……然而，他的背後，靜靜地停著一輛黑色賓士，範洪章從車裡走出來。&ldo;想去哪裡喝？&rdo;他問。&ldo;友誼商城&rdo;對面有家菸酒進出口，可是于海洋說，就算那裡的洋酒，都不如石磊家裡收藏的多。石磊喜歡洋酒，他不怎麼喝白的，範洪章偶爾會出去給他搜一搜，被人知道了，都拿這個討好他，因此送禮都拿比較稀少珍貴的洋酒。想喝醉，自己家裡是最方便的，吐起來，還可以抱著自己家熟